“哪个?”
“嗨,就是那个,你还不明白吗,男女那个,能是哪个,就是你想的那个。”
……
这世上还有比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更尴尬的事吗,更何况对面还坐着你喜欢的女子。
李鸾嵩:……孔子说得对,老而不死为贼也。
那厢沈确也终于明白了皇后娘娘为何如此了,心里头不禁感慨,到底是做皇后的人,思路就是开阔。
“殿下。”沈确捏着手指解释,“其实,或许,是我的某些话让娘娘误会了,可是……”
李鸾嵩出手打断她,“媆媆不必解释,我的阿娘我最了解,她和我父皇一样,在我的问题上总跑偏。”
没误会,太好了,沈确松了一口气。
李鸾嵩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心里头一动,问:
“可是他们说的大臣的夫人,难道是我们?”
沈确说八成是,“这么见面次数多了难免被人看到说嘴。”
李鸾嵩点点头:那可真是太好了。
心思又动了一动,看着沈确问她:
“你说,如果咱们两个换不回来怎么办?”
“啊。”沈确愕然,“会吗?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现在想。”
沈确思忖半晌,摇了摇头,“不知道。”
李鸾嵩:好,不知道可太好了。
“我说。”他正襟危坐,严肃道:“如果真的换不回来,你就和离,咱俩成亲。”
“啊。”沈确惊呆了,“殿下……”
“你先别忙着激动,听我慢慢说。”
沈确:……我这像激动吗。
李鸾嵩拿手指蘸着茶水,在茶桌上比比划划,道:
“你看,现在你是我,我是你,你每日面对的是我的爹娘我的家人,我呢,要面对你的家人。你想不想随时能见到自己的爹娘家人呢?”
沈确点点头:“想。”
李鸾嵩说对咯,“我也想。”
“所以啊,只能咱俩成亲,结成一对。”他两只手对在一起,大拇指对着弯了弯,“这样呢,我们虽然身份不对,但是可以名正言顺地随时见到自己的爹娘,你说是不是。”
他处心积虑循循善诱,终于借茶盖脸,把这句酝酿了许久试探性的话问出口了。
李鸾嵩凝望着沈确的脸,好似要从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中窥探出心里的真意。
这种感觉啊,真真是百爪挠心,等得人焦躁不安,两只手冰冷,两条腿忍不住就想打晃。
沈确半垂着头,仔细想了想,“道理好像是这个道理,可是……”
如释重负,李鸾嵩打断她:“没什么可是的,那些都是后话,我也就打个比方,目前不着急。”
点到即止,她认可了他的道理,这是他今日最大的收获。
晋王殿下的心眼子全用这上头了。
那是何等的心花怒放啊,走路简直都能飞起。
李鸾嵩迈着轻快的步伐,哼着小调跨进柠香阁的大门,满院子冬日的萧瑟在他眼中都是生机勃勃,比那春日更让人充满希望。
“泽兰,晚上吃羊肉锅子,叫人去准备,顺便把公主和驸马请来热闹热闹。”
柠香阁如今里里外外张罗着准备过年,布置得那叫一个喜庆、张扬。
泽兰道:“娘子,这样好吗?”
“嗯?”李鸾嵩一愣,“怎么了,我吃锅子碍事了?”
泽兰摇头,拿眼神比了比清晖堂的方向,“那边已经揭不开锅了,听说炭火没了,连入冬的新衣裳今年都不裁制了,更别提夜宵和燕窝了,早都吃不到了,听说老太太发话,晚间少吃些对肠胃好。”
“哦,是吗?这么可怜吗?”李鸾嵩问。
泽兰点头道是,看来是真不行了。
“那怎么办,你说咱们做点什么呢?”
主仆对视一眼,泽兰道:“奴婢觉得咱应当请柠香阁所有的人吃饭,好好热闹热闹。”
“好丫头,甚得我心。”
什么叫有其主必有其仆,这便是了。
柠香阁里头欢天喜地地热闹着,香气一股股飘出院墙,气得顾氏拉长了脸。
“王佩兰呢,去哪里了?”老太太要发火了。
小丫鬟颤颤巍巍回话:“三娘子回……回娘家了。”
“又回娘家,她怎么三天两头回娘家。”
……
王佩兰此刻只觉得耳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妈呀,滚烫。
“不知道谁又在念叨我了。”她不好意思地搓着耳朵道,“雪莹咱们继续,你方才的话可当真?”
周雪莹轻笑:“姐姐还疑我不成,我自然是有法子的。这不如此操作过好几个了,保管心想事成。您想啊,伯父只升一级官职太委屈了,回头一看,人家都是两级三级的跳,岂不是吃亏了,咱们自然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第一时间就想到姐姐了。”
从三嫂嫂改口叫姐姐了,这说明是真的同她知近的。
王佩兰不疑有他,道:“好,那我便把张家所有的田产、铺面的房契、地契都给你,你把那法子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