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沈确也在左下角画了一个正匆匆赶来的小娘子。
将信小心地折好,交给时公公找人递出去,沈确这才看到外头好似飘了雪。
又是一年了,日子过得真快呀。
这还没到腊月呢,就已经下雪了啊,沈确想起往年她都会做几幅护手、围脖给家里人,如今她也没有做的必要了,倒还真有些失落。
又一想,怎么没必要呢,那位“大娘子”一定不会做这些,不如做了送给他,他一定喜欢。
说干就干。
沈确关上房门,偷偷找来针线开始连夜做女红,要低调又不失奢华的颜色,黑金太重,金包银最好,银色亮堂配上金线不打眼也不失身份,再绣上好看的绿梅点缀……
烛灯下,“晋王殿下”专心致志地做女红,这画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然,无巧不成书。
“砰”地一声,殿门被撞开,时公公扶着帽子飞进来:
“殿下,快,收拾收拾睡觉。”
沈确:……鬼催的?
“皇后娘娘来查岗,估计是来看看那几位小娘子的。”时公公惊慌失措。
在他看到晋王殿下正盘腿坐在床上绣花的时候,整个人都裂开了。
时公公:……老天爷呀,快让我瞎了吧,我都看到了什么。
这时候的确该慌张,沈确来不及整理手里的东西,就已经看到皇后的凤服衣裾。
“母后。”
沈确慌忙将手里的刺绣扔在了时公公怀里,自己迎了过去。
她本意:皇后娘娘一定是来找她的,只要她能应付得了,就能给时公公腾出空来藏那些东西。
果然,时公公立刻明白了殿下的意思,先不去细究这些东西到底是干吗的,得赶紧藏起来。
然,就在他准备动作的时候,皇后叫住了他:
“时公公,慢着,你怀里抱着什么,那么好看。”
沈确:……好看吧,我的眼光。
时公公:……好看吗,怎么办啊。
“娘……娘……”时公公语无伦次。
“别喊娘,本宫又不是你娘。”皇后眼睛直逼他而来,“哟,刺绣啊,这是……”
皇后惊悚地看看时公公又看看自己的儿子,心里大呼倒灶:他俩到底是谁在做这么羞耻的东西?
沈确踌躇着该编个什么样的理由搪塞过去,那边时公公生怕皇后娘娘多想,几乎脱口而出:
“这是老奴做的。”
沈确惊呆了:……大恩不言谢。
时公公:……不,我想听,听一百遍。
这话一出口,别说皇后了,屋子里所有的人,包括皇后带来的黄嬷嬷和随侍婢女都石化了。
大家的眼神看向时公公,充满了恐惧和嫌弃:啧啧啧,好……那啥哟。
还好,不是嵩儿做的。皇后慢慢捋平自己的心情,尴尬地笑笑:“没想到时公公竟还有一双巧手,你别说,绣得还真不赖哈。”
她环视了一圈,复又问:“那几名女子呢,嵩儿可还满意?”
沈确赶紧道:“那几人儿子……”
看着沈确为难地抠手指,时公公生怕自家殿下不好说,这送给五殿下的事又不能张扬,便赶紧又一次开口拦住了沈确的话:
“殿下将那几名药引子送给老奴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就连平日里非常照顾时公公的黄嬷嬷也是一脸震惊,随后便是鄙夷不屑。
黄嬷嬷:……老不正经,你行吗你,真是看错人了。
时公公那一晚忍受着所有人异样的眼神,心里头暗暗叫苦,老脸丢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