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哄她哄的次数多了,瞧她那眼泪汪汪的样子,倒是……倒是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谢长渊犹豫片刻,“啧”了一声收起扇子走进去。
他陪了陈书兰许久,日日在一起,平素又是个风流鬼,向来是没什么礼数规矩的人,就那么直接进到房间去了。
青苔和刘嬷嬷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快速退出去。
陈书兰这两日看似安静,实则情况根本没那么好。
她呆呆的像个木偶,让吃饭就吃饭,让喝药就喝药,让睡觉就睡觉。
青苔说去帮她找五公子,她却还闹了起来,一直摇头,扯着青苔不松手。
刘嬷嬷觉得陈书兰这压根没好,是病的更加严重了。
如今谢长渊这药自己来了,可不是正好?
陈书兰还坐在窗边。
谢长渊走过去,把窗支起来,“这么大热的天,关什么窗啊,也不怕暑气冲了生病。”
啪嗒一声。
窗户刚支好,陈书兰一把将那支窗的木楞拍掉,窗又关了起来。
谢长渊长眉微挑,走到外面捡起来,重新开窗。
陈书兰又去推,拒绝开窗。
只是手没谢长渊快。
谢长渊两下把窗支好,还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陈书兰瞪着他,用力地挣开之后快步跑进了屋子里睡回床榻上。
谢长渊摇着扇子,长眉挑的更高。
他饶有兴味地站了会儿之后,收起折扇进到屋内,坐在陈书兰床边,“你这是在和我闹脾气吗?”
陈书兰一把拉过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
谢长渊笑了:“不得了了,你竟然也会闹脾气了,不过属实不太理智,你要闹我可是不惯着你的。”
陈书兰没反应,躺在那儿动也不动。
“喂。”
谢长渊用扇柄戳了戳她的肩膀,“这么热的天,闷着被子做什么?”
陈书兰依旧是没回应。
一向缠人的竟然不理他了?
这挑起了谢长渊心底某处古怪神经。
他竟然耐心十足起来,“你这样会捂出痱子的,就是很小很小的虫子,爬在你的身上咬你,很痒很可怕的。”藲夿尛裞網
“还会生病,要喝很苦很苦,非常难以下咽的药,头脑也昏昏沉沉的。”
“还要在床上躺好久都不能起身,你也不能到外面去看花看草,抓蝴蝶了。”
陈书兰似是动了动,却又犹犹豫豫没把被子掀开。
谢长渊把声音放冷,“好吧,你不理人我走了。”
这一回,陈书兰立马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结果发现谢长渊在笑,根本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就察觉到自己被骗了。
她又气又怒,又不知道怎么和谢长渊发作,竟只能硬生生地瞪着他慢慢地红了眼。
“别哭。”谢长渊正经道:“哭了我真走。”
结果原本只是红着眼的陈书兰立即就泪流满面,还用力推了谢长渊两把,把枕头和被子也都朝他身上砸。
谢长渊吓了一跳。
这段时间陈书兰病着,但除了缠他以外,平素时间都是很乖巧的。
大家闺秀的教养刻在骨子里,除了默默流泪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他,从来没有撒过泼,这还是第一次呢。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