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理所当然地感觉不妙,若是女尸魃赢了,少女岂不是赌输了?
仿佛证明这个猜想似的,少女抓着破晓的手突然紧了一下,心意相通,他的心也跟着她一道紧张起来。
锣起符灭,女尸魃刷地睁开血目,散发出异样的妖艳光芒,台下一片沸腾,声浪此起彼伏,有为丙号擂手助威的,有给女尸魃鼓气的,坐席区的好多看客都站了起来,包括贵客席的一些豪客贵女。
破晓可以感觉到少女的手在用力,被钳的滋味又回来了,他强忍着,不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台上的对决瞬间进入了白热化,丙号擂手错步交叉,进退迭起,将斧头旋得像花一样,直往对手的头上招呼。
女尸魃则拧身侧头,左蹿右跳,被削断的发丝散开空中,几度险死还生。
破晓看到丙号擂手已经占了上风,心中松口气,没想到少女的手还是抓的很紧,她还担心什么?
破晓这样想着,台上的形势已到了生死立判的关头。
在丙号擂手的一轮急攻之下,女尸魃脚下一个踉跄,头部朝下地跪倒在地。
丙号擂手看准机会,一声大喝,双手举斧,向她的脖子砍去……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显然丙号擂手将获胜。
但意外总是会发生,破晓呼吸一滞,原来少女抓着他的手突然用力,耳边同时传来一声短促的轻叫,又尖又细,夹在现场看客的喧嚣声,并不突出,只有破晓清楚地知道这是她的叫声。
几乎同时,台上的形势陡转,本已引颈待宰的女尸魃像是头上长眼一般,向后一缩,那把锋利的斧头几乎擦着她的头皮砍在了台上,“喀”地一声,竟没有嵌入那木地板,还被弹了回来,什么木材这么硬?
丙号擂手本是志在必得,这一击倾尽全力,斧头竟然砍空弹回,后劲不继,打个踉跄。
女尸魃嗥叫一声,瞪着血红的眼睛,闪电掠起,双手向前一掏。
丙号擂手发出比女尸魃更糁人的惨叫,仰天倒下,脸上冒出了两个血窟窿,原来他的双眼已被掏去,女尸魃一口吞下手中的眼球,接着疯狂地扑在丙号擂手的身上撕咬起来,满场惊呼,亦有欢呼……
破晓满腔惊疑地侧过脸,正看到少女两眼放光地盯着台上,而她攥着他的手明显地松弛下来,整个身子也如释重负地放松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好像赢了赌注似的?她到底有没有赌呀……
破晓对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动摇,唯一不容置疑的是,女尸魃的反败而胜一定和少女的轻叫有关。
再联想到上次的初擂时,那个陷入绝境的男尸魃似乎也是在少女的一声轻叫之后,逆转反杀擂手,一次或许是巧合,两次那就绝非偶然了。
可是破晓又觉得荒谬,怎么可能,少女怎么能拿捏的那么准?最关键的是,尸魃怎么会听从她的控制?
难不成……一个有点可怕的念头在破晓脑中冒出来,随即摇摇头,或许真的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