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兰面上就显出几分不高兴来,又拽了拽谢长渊的衣袖。
“我累了,跑不起来。”谢长渊耐着性子劝:“真的。”
陈书兰瞧了瞧他随意踩在一块木墩上的腿,迟疑片刻,倒是没再坚持拉扯他,果然和青苔一起放纸鸢去了。
今日有点微风,那纸鸢倒也给面子,在陈书兰和青苔笨拙的摆弄下还真飞了起来。
谢焕看到有纸鸢玩,也飞快从不远处跑过来,嚷着要一起玩。
姚婉宁忧心地随着一旁,时不时提醒他小心脚下别摔着。
“小妹。”谢嘉嘉凑过来说道:“听说爹娘想给姚姑娘寻门姻缘呢。”
“听说了的。”
谢昭昭瞧着不远处那娟秀娉婷的女子。
前世,她一直待在宾州,没机会入京。
谢家出事之后,没多久天下战乱四起,宾州那里也起了战祸。
外祖父为谢家之事愤怒不平,聚集旧部对抗梁王暴政。
只是老人家在行军途中突然就去了。
后来谢昭昭赶到,军医官说是因为突发心疾。
谢昭昭重生回来之后也曾琢磨过,恐怕大概率是被楚南轩和周王等人算计的。
他们算计了外祖父,开平王麾下将领和兵马便交到了谢昭昭手上,等同于到了楚南轩和周王手上,为他们所用了。
而姚婉宁,在谢昭昭到达开平王大营的时候也落水死了。
前世姚婉宁一直在宾州开平王府,照看外祖父起居,想来那死的也是蹊跷。
这一世诸事变动,姚婉宁入了京,还要说亲了。
“母亲已经找了官媒了。”谢嘉嘉又开了口,眉心紧锁:“还找的是京中最负盛名的。”
“怎么。”
谢昭昭察觉她有些不安,“姐姐你……是不是怕母亲还会为你的终身大事再操心?”
“我怎么能不怕?”
“她这几日去看我和月牙,话里话外我一个人怎么办。”谢嘉嘉眉头紧皱,“她是坚持要把我再嫁一次的。”
“……”
谢昭昭沉默片刻,“姐姐你不想成婚?可若是不成婚,又怎么个过法呢?”
“不成婚自然就是不成婚的过法啊。”谢嘉嘉正色道:“谁规定女人就得嫁人才是正确的活法?我自己可以赚银子养孩子。”
“不成婚我就只需要操心与我有关的人,比如孩子、父母,兄弟姐妹,不需要去对另外一个人嘘寒问暖。”
“然后可能因为他没有对我回报足够多的温情而不满,或者他忙于他自己的正事无暇理我而伤怀。”
“我更不必担心他想娶三妻四妾回家恶心我,整天神经兮兮严防死守像个怨妇,也不必去处理他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人情往来。”
“我就是我自己,不是谁谁谁的夫人,谁谁谁的儿媳。”
“我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毫无顾忌,这么潇洒的生活难道不是过法?”
谢嘉嘉声音并不大,但这一番言论实在出格,一下子就引来云祁、谢长渊、谢长安三人侧目。
谢昭昭迟疑:“可是……不成婚,不要夫婿,那若有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