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
云祁皱眉说:“还没吃吗?”
“我起来只一小会儿,吃了点糕点垫垫肚子,便等着你了,不饿的。”谢昭昭笑着牵住云祁的手,又问:“还没说呢,太子殿下如何?”
云祁眉心又是一拧:“听陆景荣的意思,父亲的身子不太好,须得休息调养才行,可是如今的形势,他很难休息的下来。”
宣武皇帝不顾朝政,却还要猜忌多疑。
太子一人支撑,又束手束脚,如何休息。
“而且我怀疑父亲先前因为那子母枯的事情,肯定身子也受到了一些损伤,只是损伤较轻,所以一直不明显,如今太过劳累,身子便不太好了。”
云祁皱眉说道:“我得想想办法。”
前世他不在太子身前,才让太子因为小人算计忽然暴毙,如今怎么也不能重蹈覆辙。
谢昭昭点点头:“一起想办法,先吃东西。”
两人到了桌边去,一边吃饭一边商议。
其实如今若云祁能出面,替一替太子,一切迎刃而解,可是前面挡了个宣武皇帝。
而且云祁若要出面还得名正言顺,这就需要仔细筹谋。
琢磨许久,云祁决定先提唐荣去大理寺,交给陆汉秋审问。
再深入追查邱子阳这个人,看看能不能再挖出什么有用的,以便对付。
还有便是太子如今头疼的贪腐之事……既宣武皇帝底下的人不能动,那就只能先动张家。
张家贪污数额巨大,那么多的民脂民膏,不能因为云瑶出嫁冀北,就全部抹平。
朝廷自有法度,贪官墨吏该受到应有惩处。
……
隔日,大理寺前往京兆尹提调唐荣。
宋濂犹犹豫豫的不太想交人。
但大理寺官高一级压死人,说这个唐荣牵涉另外的大案,必须提走,宋濂也只得把人放了。
三日之后,户部侍郎张自如在家中自缢,临死之前给朝廷上了奏疏,承认自己多年来借官职便利,贪墨国库银两,还有卖官鬻爵等事。
并且奏本之中写下所有自己所涉大小案件,牵连的大小官员,连同账目、证据等等,一并呈交给太子。
户部侍郎张自如是张良娣亲兄长。
也是这次惩处贪腐之事的钉子,不少人都看着太子如何处置张自如,望风而动。
原本张自如在年后就被查了,可是因为陈文硕与云瑶之事,一拖再拖,张良娣也时时打感情牌,因而太子略有犹豫。
如今这个钉子自己把自己拔了出来,还牵连出了一大片人来。
瞬间就引得朝中人人自危。
太子最近还在思考如何动张自如,也没想到这么顺利撕开一道口子,几乎没有多想,他便猜到是云祁做了什么。
他一边看着张自如的奏疏,一边吩咐人:“去找定西王殿下过来,孤有话问他。”
“是。”
有人退了下去。
太子一页页地看着那奏疏,原本还算平和的面色,随着往后翻看,越来越是铁青,到最后气的“啪”一声将那奏疏摔在桌上,“简直是狗胆包天!”
张自如自己贪墨国库银两不说,竟还敢拖东宫下水,假借太子的名头在外面胡乱收受贿赂。
因为张自如这桩桩大罪,太子原本对张良娣的怜惜如今一点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