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湛却如遭雷击一般，猛然推开她，“别、别碰我！”
他仿佛是用尽全力说话，声音带着缺氧似的喘息……
顾芯芯被推开了，又凑过去，“干什么？刚救了你就对我这么嫌弃？忘恩负义四个字，不要被你诠释太好！”
夜湛不说话，低着头，仿佛在隐忍什么……
顾芯芯疑惑，正要伸手挑起他的脸，忽然被身后的江烈阳制止，抬起手臂拦住。
“江总，你别添乱！他看起来不太正常，我得检查一下他怎么了！”
江烈阳低眸看着自己这个聪明又迟钝的妹妹，“四个孩子的妈妈，还看不出来他现在怎么了？”
顾芯芯没懂，蹙了蹙眉，“你看得出来？”
江烈阳冷冷睨了夜湛一眼，“他现在大概是被下了什么料，应该是身体反应很大，在强忍着不失态。”
顾芯芯猛然一挣，靠着坐在轮椅上那个反应异常的男人，又联想到这间特殊检查室里的种种……反应过来了！
“咳！”
顾芯芯刚刚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片子都没有脸红，现在脸颊却染上了红云。
江烈阳作为兄长，这种时候，只能拉起妹妹的手腕，“好了，我们先出去，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缓缓，这护士暂时赢不了，我看那名医生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让他自己消化消化吧！”
顾芯芯呆呆的，被江烈阳拽走了几步后便不走了，停下来，甩开了江烈阳的手，“江总，你出去，我留在这里陪他。”
江烈阳不想同意，“芯芯，他现在都不记得你是谁！”
顾芯芯很冷静，也很清醒自己要干什么，“我知道。那又怎么样，我记得他就够了！”
江烈阳皱紧了眉头，想劝妹妹，可也知道终究是劝不动的。
他便没再说什么，转身一个人从阳台跨出去，暂且回避。
江烈阳走后，顾芯芯走到了一直低着头的夜湛面前，道:“抬起头来！”
夜湛并没有照做，依旧低着头，双手握成拳紧紧攥在一起……
顾芯芯直接伸手，挑起了他的下巴，看到了男人前所未有的一张无助又隐忍的脸！
他的双目与面颊都是通红的，皮肤特别烫，咬着牙，不愿意直视她的眼睛……
顾芯芯本来还想损他几句，但看到他这副可怜见儿的样子，心都碎了。
“很难受吗？”
她低声问他。
夜湛的脸虽然是面向她的，但眼睛一直刻意看着别处。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看到不喜欢的女人也就罢了，还有理智。
可是她……
他不想在这小丫头面前失态！
废了双腿的他，已经不像个男人，现在这副模样再叫她看了，怕是会毁掉他曾经在她心目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