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缘脸色不好看。
他对于这个要抢走女儿未婚夫婿,抢走自己大好前途的女人没有任何好感。
先前听闻陈书兰和谢昭昭来往,还责骂过陈书兰有眼无珠。
后来谢昭昭前去陈家别院问候陈书兰,送的那些礼物,也被陈志缘派人丢了出去。
此时一听她想跟着去陈家,陈志缘一万个不乐意,声音极冷地说道:“陆太医是去本侯夫上看病,谢小姐当是去游玩吗?增长见闻也不是这个时候!”
“非也。”
谁知陆景荣一本正经地说:“习医就是要多看多学,既然是太医院的太医都棘手的病症,必定是非常厉害的疑难杂症,这正是增长见闻的好时候。”
谢昭昭连忙告罪:“原来是去平章侯府,我本来正要去看望陈小姐,如此凑巧,不如一起。”
“好啊。”
陆景荣点点头,“那就一起走。”
陈志缘:“……”
为了不浪费时间,陈志缘什么都没说,与陆景荣和谢昭昭一并前往陈家别馆。
马车上,谢昭昭轻轻吸了口气。
如此厚脸皮地前去陈家,当然不是为了增长见闻。
最近这两日她关注陈家情况,知道陈书兰的病情不太好。
她前世和陈书兰没有过走动,今生却算得上是朋友。
如今陈书兰这样的状况,她心中担忧,便想过去瞧瞧。
只是想起陈志缘方才那抵触的神情,谢昭昭不得不为陈书兰有这样的父亲赶到惋惜。
马车很快就到了陈家。
陈志缘客气十足地带着陆景荣到了陈书兰那院落。
有陆景荣在前,况且陈志缘也是有头脸的人物,自然并不会对谢昭昭再甩脸子,只当她看不到。
谢昭昭进到屋内,闻到一股很浓的药草苦味扑鼻而来。
她禁不住皱了皱眉。
等她看到床榻上形销骨立的陈书兰时,一口气顿时堵在喉间。
短短一个月不见,陈书兰竟然瘦成这个样子,出气多入气少,哪里还有当初赏菊宴上的风采?
陆景荣也皱了眉,上前去捏脉搏,却是“咦”了一声。
“怎么样?”陈志缘急忙问:“陆太医,这孩子情况如何?”
“她这……”陆景荣若有所思地瞧着床榻上苍白病弱的人,“好像病的不——”
“我瞧瞧。”
谢昭昭突然出声,打断了陆景荣的话,手指捏上陈书兰腕脉。
乘着侧身而过的机会,谢昭昭看了陆景荣一眼。
陆景荣默了默,不说话了。
陈志缘急道:“陆太医,到底如何?”
“呃……”陆景荣垂眸:“我想想,等一下。”
陈志缘恼恨地瞪了谢昭昭一眼。
谢昭昭毫无反应,慢吞吞地诊脉片刻,皱眉叹道:“陈小姐的脉象如此细沉,几乎探不到,怪不得这样的虚弱。”
陈志缘拧眉:“谢七小姐当真懂医?”
“当然。”谢昭昭摇头说道:“陈小姐实在是病入膏肓,怪不得太医都没有办法,不过我想陆先生可能有些办法。”
她看向陆景荣,“对不对,陆先生。”
“……嗯。”
陆景荣揉了揉额角:“病得不轻,不轻啊。”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