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子——”青苔急忙叫住他,“您要走了,那小姐醒来看不到您——”
谢长渊冷冷道:“难道我要像个香包一样挂在她身上不成?我不需要吃饭喝水洗漱如厕休息?”
青苔白着脸不敢说话。
谢长渊到底也不是那种冰冷淡漠的性子,瞧她被自己吓到,额头上还有刚才磕头的红痕,皱眉片刻语调放软:“我回去休息,她起了你来唤我便是。”
“……是,奴婢记住了。”
转身出去的时候,谢长渊瞧见廊下那个酷似陈清辞的人还在,淡淡瞥一眼收回视线。
“辛苦五哥。”
谢昭昭从房中走出,“快些去休息吧。”
“这人别让走了。”谢长渊说:“没准儿他多站两日,也能成了她的心药,我倒是省事了。”
“嗯,我明白。”谢昭昭点点头,打了个小哈欠。
谢长渊瞧她满脸疲惫,眉心微皱:“累了就去睡啊,待在这里磨蹭什么?难道怕我会跑了所以专门看着我?我是那种不顾全大局的人吗?”
“你是不是且不好说,但先前你的确跑路过,我哪能不以防万一。”
“你直接用绳子把我捆了拴在她床头算了。”谢长渊没好气地说了一声,一甩袖子负在身后,“睡觉睡觉,累死本公子了。”
谢昭昭看他这样,知道他这回不会跑路了,才算彻底松了口气,回到望月楼去。
进门的时候,天边灰蒙蒙的,马上就要天亮了。
谢昭昭累的够呛,只觉得头重脚轻,连洗漱都顾不上,只勉强拆了发髻就扑到床榻上,丢下一句吩咐:“没什么大事别吵我。”
她现在急需一场好眠。
*
时辰一点点过去,谢昭昭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之后沉沉睡去。
这一回,或许是因为陈书兰的事情暂时稳妥了,她没了太多顾虑,竟睡了好久好久。
起身的时候神清气爽自不必多说,不过外面天色却黑沉沉的。
谢昭昭瞧着漆黑的天光,挑眉询问:“天又黑了?”
“是啊。”
给她挽发的香桂说道:“小姐睡了一整个白天呢,现在肯定饿了吧?奴婢让厨房送点饭菜过来……海棠居那边,陈姑娘中午醒来了,也吃了东西喝了药,一切都好。”
“小姐就放心吧。”
“那就好。”谢昭昭舒了口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把耳铛挂上,“外面如何?”
“风平浪静的,和平时一样。”香桂回:“三小姐来看过小姐一次,不过看小姐睡的熟便走了。”
谢昭昭“哦”了一声,点点头。
用了晚膳之后,她去海棠居瞧了一眼。
那个酷似陈清辞的护卫一直就在廊下站着,姿势也一直是原本的样子。
谢长渊坐在窗边摇着扇子,盯着窗台那处的一株花百无聊赖,时不时拽掉一片花瓣。
陈书兰今日穿戴整齐。
不过因为身子虚弱,头发挽的简单,只别了几个小巧珠花,远远瞧去单薄柔弱。
她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静静地朝着窗口看。
也不知是看摘花的谢长渊,还是看外面的护卫。
谢昭昭没有进去,收回视线,转身寻姐姐去了。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