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接他的话,而是神情木然的反问了一句:
“你是黄施公的人?”
那晚在村口荒地,两指老人被小朵用刀抵着,也没见他有任何慌张。
但我现在的问题,却让他大惊失色。
“你什么意思?我堂堂千门江湖的千邪章寿山,和他黄施公又有什么关系?”
“我再问你,不是让你问我……”
说着,我指了指地上的骡子,说道:
“骡子是丑,不是傻。他怎么可能因为被砸了一茶杯,就放下我奔你而去?还有,拳怕少壮。就算你伸手再好,又怎么可能轻飘飘之间,便把骡子制服,还能让他一动不动?”
两指老人的眉头,不由的皱在了一起。
“上次在村口,你一听到老账房他们过来,便立刻跑了。而现在,你又能让骡子配合你演戏,又避开老账房。除了黄施公的人,我实在想不通你能是谁?”
我慢声说着,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对方。
“你苦心积虑来个英雄救场的戏,就是为了找到那幅画,是吧?其实,你完全可以先告诉我梅洛的死因。我一定会把画给你的。但你用这种把戏骗我,你不觉得你把我初六看的太扁了吗?”
骗人被人揭穿,要么灰溜溜的跑路,要么就是恼羞成怒。
但这老人却是第三种,属于脸皮厚如城墙,笑呵呵的根本不当回事。
“初六,你还是有点脑子的。我不是骗你,我是考验你。画呢?”
我摇头。
他立刻皱了下眉头,愤愤说道:
“你就不怕我让骡子弄死你?”
我还是没说话。而骡子一个轱辘,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初六,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骡子,把他手给我打折。我看他还如何拿下摘星榜?”
骡子晃荡下脑袋,再次的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站在原地,看向门口处。
此刻,房门开着。
山风朝着房间内吹拂着,还不时的吹进些林间落叶。
只是这落叶之中,还混杂着几个破碎的大蒜皮。
“怎么这么重的大蒜味道?”
两指老人猛的吸了吸鼻子,下意识的朝着身后看去。
骡子也不由的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两人顿时都愣住了。
门口处,一个身穿油渍满身工作服的男人,正靠在门框上。
他戴着鸭舌帽,手里捏着几瓣大蒜,正不时的扔到嘴里,嘎吱嘎吱大口的嚼着。
“你怎么进来的?门口的人呢?”
没想到,这老东西在门口处还安排了人手。
大蒜哥把最后的几粒大蒜,扔进了嘴里。
接着,他从门后拽出一个麻袋。
麻袋扎着口,里面的人正不停的乱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