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血包扎好她便回到了自己的院落里,沈天赐跑过来抱住了她的腿,看见她手腕上被鲜血浸透的纱布,红了眼眶。
“爹!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那个大坏蛋又欺负你了?还有上官也是大坏蛋,他又割你手腕!”
呃,不好说,这个真不好说。
原本女儿身已经被君北承知晓了,她也不用因为这个被上官九书威胁,只是还想学更多医术而已。
曾经在末世的十年她太知道医术和药的重要性了,很多缺医少药的人都只能等死。
有些人不惜一切代价出卖自己和性命,就为了一瓶退烧药,一粒止疼药。
正是因为经历过,也看过人世间最丑恶的百态,所以她才要做足准备有备无患。
沈昭宁尴尬地抓了抓脸,转移话题:“当然没有,娘给你做冰粉吃,走!”
她抱起儿子进了屋,母子俩吃着甜甜的冰粉,夏夜的风都是甜的。
轩雨阁。
君北承看着屋里仅剩下的那盘糕点,脸黑得能滴出水来。
他前脚去了净室,后脚这女人就溜了。
女人的心思比兵书还难解,这女人的心思他是半点看不懂。
明明处心积虑要逃跑,现在王府落难,她又上赶着往上凑。
脑海里浮现出在船上时,那张惶恐梨花带雨的小脸,语无伦次地说着喜欢他的话。
那时候他一个字也没信,可才过了一天,那些话却在他的脑海里生了根。
他很清楚,她藏着很多秘密,现在他对那些秘密越发地好奇。
君北承哪里会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沈昭宁自保的小花招罢了,是他自己在想歪的路上越走越远。
他唤来了阿左:“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阿左看了一眼手里的密函,寻思王爷还真及时,信鸽刚送过来他就问了,连忙将密函递了上去。
“信刚到,王爷你之前捡的那块玉佩之所以一直没查到出处,是因为那玉佩是闺阁贵女的贴身之物,今日巧合之下才查到了些许消息。”
说到这里,阿左有些说不下去,刚才看完密函他人都傻了。
现在看完信的君北承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五年前河畔那个女人落下的玉佩,竟然是如今齐王妃的东西!
前去查探的人特意找了丞相府的婆子打听,正巧那婆子是曾经在丞相嫡女屋里伺候过的。
确认他们家出嫁的大小姐沈昭宁确实有一块贴身带的玉佩,上面还有一个‘宁’字,一切都对得上。
可是那晚上是丞相嫡女沈昭宁和齐王的大婚之日,齐王妃好端端的在齐王府,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城外河里?
但如果那个女人不是齐王妃沈昭宁,又怎么会戴着齐王妃沈昭宁的玉佩?
这件事情查了五年才有这么一点眉目,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他将密函在手里揉碎,本来就不爽快的情绪一度跌入冰点:“另一件事呢?有眉目了吗?”
阿左摇了摇头:“没有,沈林五年前的踪迹一点都查不到,只查到她曾经一个人在南边小镇怀着身孕生产,照顾她的婆子也只说她是死了男人从江南逃过来的,前几年天灾人祸,很多人的原籍都无从查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