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直晒,如同剪影。
又是好一会,剪影活了,和他说起话来,细声细气的。
“石玉,我父母都在平城,你知道的,你别——”
说得犹犹豫豫,似不知如何继续,石玉干脆接口:“你还知道别让父母知道?我以为你不怕。”
言外之意,指责她和他妈说了不该说的话。
唐辛当即认错,“我错了,当时是知道墨墨不见了……下次,下次我保证不会再和你家里人说那样的话,更不会把他带到他们面前去。”
石玉摸了支烟出来,不慌不忙点上。
这女人,认错比谁都快,一边认错还要一边威胁他。
话说得软,脖子挺得特别直。
做戏都不认真。
唐辛悄悄看着仿纸窗外的身影,除了打火机响听不见半点声音,只有烟雾如云飘散。
等得无聊又不确认他到底什么意思,把拖鞋甩到一旁,看到地上两道影子。
午后的阳光把两个人对站的影子拉得长,如同抵着额头,他抬手吸烟时像是碰触在她脸上,无声亲昵。
又有几分似那日清晨,投在酒店房间墙上的影,贴着,偎着。
那时,他会好说话些,心情都像是比平时好。
正欲开门拉他进来,外面的烟抽完了,石玉叫她:“唐辛,再有下一次,你就真的别想见到他了。我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男人,更不是好人,想要儿子,我和谁都能生,不想要,生下来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