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说这话的时候,他们都当她是开玩笑,但她说得十分认真,好像确有其事一样。
结果,记了这么多年仇,突然就不认账了?
锦晏想了一下,“有吗?我好像确实说过这种话,可就算我们是一块儿生下来的,也不能说你就是娘亲生的……”
“胡说什么呢小王八蛋!”
梅蕙娘虽然没完全遗传亲娘张氏的狮子吼,但这一声也不容小觑。
兄妹俩还没怎么样呢,大房和三房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听发生了什么事。
可过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动静。
发现梅蕙娘听到后,锦晏立即哄了几句,她嘴巴甜,没一会儿梅蕙娘就被她哄得忘乎所以了。
吃饭的时候,锦晏问梅蕙娘,“娘您怎么今晚就回来了,外婆脚都还没好,是不是他们知道我生病的事了?”
梅蕙娘点头,“你外婆一听到消息就急得不成,我要是不回来,她就得拖着伤脚来看你了。”
“外婆那性子,可是说到做到。”锦晏道。
梅蕙娘睨了锦晏一眼,“别没大没小的。”
锦晏讨好地笑,“就是在您和哥哥面前这么说一下,又不给别人说。”
梅蕙娘又给她舀了一碗瘦肉粥,“快吃吧,你外公专门留下来的,别人要买他愣是没卖,就留着给你补身体的。”
梅大和张氏就梅蕙娘一个女儿,爱屋及乌,对这一双外孙也是疼到了骨子里。
锦晏和哥哥也都记着长辈的疼爱。
晚饭过后,梅蕙娘去洗碗了。
等她把厨房收拾完,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
一家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锦晏还没起床,就听外面在吵吵什么。
她支起身子听了一会,才听到是温子然昨天受伤伤口发炎了,现在人发烧了,大房的人正在为要不要给温子然请大夫争吵。
这时,梅蕙娘端着洗脸水进来了。
“起来了洗把脸,一会儿吃些点心,把药喝了。”梅蕙娘说。
锦晏听话地点头。
她洗完脸时,外面的争吵声更大了,因为三房也加入了。
温子然发烧就要花钱请大夫,这让三房很是不满。
毕竟温大丫中毒的时候大房一家人可都声称家中不富裕,没钱请大夫什么的。
这下轮到他们自己了,终于肉疼了。
“听什么呢,小孩子别操心那些,让他们吵去。”梅蕙娘说。
锦晏:“我在想,一会儿指不定杨氏就该来求您了,别忘了您之前救了大丫。”
梅蕙娘道:“不会吧,杨氏那么好面子的人,总说自己是什么清流,什么书香门第,高贵得很,总不至于向我一个屠夫的女儿低头。”
锦晏摇头,“那可不一定,对如今的大房而言,面子没银子重要。”
以前有爹爹支撑照拂,大房不用为银子发愁。
可自从她和哥哥出生后,爹给大房的只是孝敬给两个老人的银子,且还给到了老人手里。
大房那一屋子高贵的清流人士可不会凭空生钱的法子。
如今有个可以要钱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梅蕙娘心里觉得不可能,但又觉得锦晏说的十分有道理,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杨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