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已经将自己刚才说萧羁坏话的事情抛到脑后了,可他小心眼的阿父却还没忘。
萧羁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想知道?”
萧锦安风狂点头,“想!”
又补充说道:“我很早就醒来了,我找遍了府里,所有地方我都找完了,也没见到那能够烹人的大斧,所以昨晚上是在外头哪里烹的吗?”
他宁愿怀疑王府近侍将那使者带到外头去烹了,也没考虑过其他任何一种可能。
萧羁看着脑子里似乎缺根弦的小儿子,不禁有些怀疑,这真的是自己亲生的?
为什么就没传承他的聪明才智呢?
他满目嫌弃,将萧锦安丢给了萧去疾,自己则将刚刚醒过来,睡眼惺忪的锦晏抱到了怀里。
“晏儿还难受吗?哪里不舒服告诉阿父,阿父让长安派神医来。”萧羁柔声说。
锦晏摇摇头,她口有些嗑,嘴唇都干的发白了。
这时,萧去疾递上来一杯水,萧羁喂她喝下,嗓子里好受了一些,锦晏才道:“阿父,那个人死了吗?”
同样的问题,不同的人,萧羁回答的方式也不一样。
他说:“死了。”
锦晏也没追问过程,只是咳了一下道:“那就好,他在大殿上大放厥词,对阿父不敬,我作为阿父的女儿,见阿父受辱,心中悲愤,气急攻心,故而生病,想必朝堂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罪北地……”
不仅朝堂不会怪罪北地,还会再派使者来北地,对之前使者的行为向北地王府道歉,并问候生病的她。
“晏儿!”
萧羁痛呼一声,脸色也变得很是可怕。
他和北地的安危,何时需要一个三岁的小娃娃替他筹谋?
即便晏儿不开口,那个使者也是要死的。
区别只是死在他手中还是死在公主的手中而已。
看到女儿生着病还在替北地谋划,还在想着“善后”的事,萧羁心中大恸。
“阿父,晏儿并没有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只是想利用此事,化解这次危机而已。”萧去疾说。
同样的事情,他也干过几次。
而晏儿跟他是一类人。
纵然萧羁心里明白,却还是十分不好受。
他堂堂征北大将军,北地王世子,亦是四个孩子的父亲,却还要最小的娃娃替他谋划前程,规避危机,他何其无用也!
没长大的孩子理解不了萧羁,也无法对萧羁的痛心感同身受,好在晋阳公主出现了。
她站在门口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了多少。
见到她,萧去疾顿时松了口气,“阿母。”
晋阳公主对他点了下头,又走过去抱着锦晏亲昵了下,叮嘱两个儿子照顾好妹妹后,才扯着大块头哭唧唧的萧羁去了另一个大殿。
萧锦安一直送他们到门口,两人一走,他立即跑了回来,脸上带着没心没肺的笑,“三哥,阿母和阿父又打架了!”
萧去疾:“……”
萧锦晏:“……”
这小傻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萧锦安十分得意地说:“先前有次阿父惹阿母生气,阿母就是当众揪着他的耳朵走了,愣是一点面子都没给阿父,阿父也生气了,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女子玩弄于股掌中!回到寝殿后,他们就打架了!”
萧去疾:“……”
萧锦晏:“……”
哦。
真是个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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