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单几句话,便将自己的嫌疑摘得一干二净。
许老爷子也是个狠的,到现在处境了,还是稳如泰山。
“那傅总想要什么呢?换句话说,傅总觉得许家如今应该如何做?”
“还有一条路,能够保全许家产业,那就是低价出售给傅氏。”
傅宴延一句话,惊了好几个人。
连许老爷子都差点没端稳茶杯。
对面的傅老爷子脾气就上来了,把手往桌子一拍。
“什么!你要趁人病,要人命?老三,你做人不要太贪婪。”
傅宴延的玉翡翠在红木桌子上搁着翠响,他脱下外套的衬衫也是改过的唐服,白色打底,很衬肤色。要换成别人穿会显得老气横秋,反而在他身上却很服帖。颇有些耀青贵族的中氏韵味,他不管做什么都禁欲自持,此刻,只是简单地打开收购合同都赏心悦目。
“许老爷子,现在许氏股票大跌,由于许氏作风不良,网上讨伐声很重。加之,此刻公司被停着接受审查,怕也是分身乏术。你要是再耽搁一下时间,可能买破铜烂铁都比你们公司值钱了。我提出的价格是目前阶段,你们能接触到的最高了。好好考虑。”
“傅总,做人不应该这样冷血。我们公司也是我父亲曾经的梦想……”
“若不是许氏忘记初心,我相信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放心,许氏给我,说不定还能发挥作用。难道你要看着公司日渐衰败?你的两个孙子可带走了不少钱,到时候重新在国外东山再起,也是有可能的。古话都说,不破不立。”
许老爷子不愧是久经商场,他丝毫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失去风度,而是拿起笔在合同上写了名字。
“那公司就托给傅总照顾了,只是公司下面欠的高额债务,还请傅总不要为难晚辈。”
“没问题,如果我当真要为难许氏兄弟,我不会半途而废。”
钟婳言相信傅宴延的能力,他如果想要找到许尧川和许褚印,他掘地三尺,不说立刻,最多一年就能找到。
“我老了,傅总,听说你喜爱天珠,我手上这块天珠戴了好些年,今天我送你。”
老爷子颤颤巍巍地将手上的天珠取下,戴到了他手上,最后轻微地说,“还请,傅总放一条生路。”
傅宴延没有讲话。
许老爷子不失礼貌地给大家告别后,便出了老宅。
“老三啊!你疯了,你到底是图什么,一定要打击许家,最后还要把他们吃得骨头都不剩!”
他一如既往地默不作声,看着柳叶,而后坐在唱戏用的琵琶椅上。
傅宴延右手戴着墨翡翠长串,玉骨的手掐住琵琶的瞬间,他抬头,手指微微弹奏。
这一刻,那玉骨的手愈加病态。
高大修长,仙风道骨的气质,此刻弹着琵琶,那气韵更是超脱世俗。
不显得娘。
反而有种欲说还休,惊世骇俗,春风拂面的气场,他手上那天珠藏匿其中,藏在滴滴清脆的琵笆声中。
钟婳言一直都知道,傅宴延虽然仙风道骨但是过于冷峻,不怒自威,难以想象他弹琵琶会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