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破口大骂:“何禹廷,你卑鄙、无耻!为了掩盖你二十年前的卑劣勾当,你竟施出如此卑劣的手段来,你不就是想杀人灭口吗?你……”
何禹廷喝道:“掌嘴!”
何府家丁上前,抬手欲打;已被凌云一式白虹经天,劈手拦住。
何禹廷一瞅见凌云便觉得不自在,“凌云,你想干什么?”
吕文正道:“侯爷,大堂之上岂可滥用私刑,如何处置犯人当是本府的职责,就不烦劳何大人了。”
何禹廷道:“那么本侯问你,一干犯人又如何判决?”
吕文正断然道:“维持原判!”
何禹廷怒道:“什么?”
吕文正道:“江春虽然作证说:刺客已供认元真父子为天枭组织的人,但是一面之词不足采纳。
“况且当时参与行刺的人皆死于天枭组织的芙蓉花毒之下,证据已毁,在未查到新的证据之前不可妄下结论;所以本府只能维持原判。”
何禹廷见状,勃然大怒道:“好个明镜高悬的吕大人。告辞!”
带着手下人拂袖而去。留给众人一片困惑与猜忌。
众人疑虑末消,并准备坚持原则、背水一战时;忽然皇宫公公冯林带着几个宫人来到吕府,取出圣旨,朗声念道:
“奉天呈运,皇帝召曰:
今查青云观元真一伙勾结江湖匪类天枭组织,图谋不轨,行刺朝廷命官,劫持朝臣眷属,伤人致命,罪大恶极,特判:
一、查封青云观,将一干匪奸全部捕获,沦为官奴;
二、将匪首元真、心灵明日于午朝门外斩首示众,以正视听,不可贻误。钦此!”
众人心一凉,无奈只有叩首接旨,谢主龙恩。
凌云心中很不是滋味。这算什么?他此时才算真正领略到何禹廷的厉害。
他根本不与你讲道理。只须几句谄媚惑上之言,便可赢来裁决一切是非的旨意与安排。
随心所欲地安排他所要安排的人的命运与去留。还是心灵骂得痛快:卑鄙无耻之极。
他愤慨之下,以至于忘了叩首谢恩。徐直见他失态,忙捅了他一把。
冯公公走了,众人愤愤不平,谁都在骂何禹廷,谁都是无可奈何。
然后吕大人决定亲自见驾,希望圣上能收回成命。
虽然众人都觉得希望渺茫,圣上身为一国之君,真龙天子,金口玉言,言出必行,说出的话岂能收回?但吕文正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去了。
皇上正与十三岁的小太子赵廷一起,考问小太子的四书五经,正在兴起,见吕文正来了,好不扫兴。
他耐着性子听吕文正陈述完一切,有些不耐烦道:“这事何爱卿都与朕讲明白了,元真既是天枭匪类,怎能放过?你也不必为他开脱了,朕意己决,不可更改,你只管照旨意行事吧。”
吕文正道:“不是为臣为元真开脱,是他的确冤枉,在一切未查明之前,便如此草率决断,岂非草菅人命?请圣上收回成命!”
皇上被纠缠恼了:“吕文正,你大胆!你竟敢逼迫朕收回圣旨,莫非想造反不成?来人——”
见圣上龙颜大怒,吕文正心中一凉。
在一旁的小太子赵廷忽然道:“父皇,我忽然想起一句名言:‘文死谏,武死战,不知是什么意思?”
皇上一怔。
赵廷见父皇沉吟,便一拍脑门道:“我明白了,这位吕大人冒死力谏,触犯了您,您要处置他,就是‘文死谏’对不对?”
皇上道:“胡说,谁说我要处置他?”
赵廷道:“那是我理解错了?父皇,那您说又该怎么解释?”
皇上心烦意乱,挥手让吕文正下去。
吕文正退下时,长长地吁了口气,他不得不感激这位机灵善良的小太子救了他一命。
但又想起此行目的的失败,初霁的心复又布满了阴云。
当他一回府,便马上又听到了一个消息:御林军己奉旨查抄了青云观!
一座原本香火旺盛的方外丹丘,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废弃了?原本观中的道士弟子呢?
听目击者说:除了几个信息灵通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外,其余者全部被官兵抓走,被沦为官奴!
当这些消息传到元真、心灵耳中时,父子二人都悲恸欲绝,泪落如雨。
他们最心痛的还是那住了二十多年、对之种下深厚感情的家,和与之情深意笃、不可割舍的观中兄弟们。
二人虽然被关押在不同的地方,但却心有灵犀。
当吕文正在徐直陪同下去探望二人时,心灵说的是:“我可以死,但请大人能放了我父亲……”
元真也以同样的语气哀求吕大人放了他的儿子。
见吕大人皱眉不语,元真又道:“吕大人,贫道求您了:劫持之事全是贫道一人策划,他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既使有错,也罪不至死啊!
“所有加持在我身上的罪名,不管是非,我都认了;千刀万剐,我也无怨言。可是海儿不能死,他一死,杜家就断子绝孙了!贫道求您了,吕大人,您放过他一命……”
到后来元真己是声泪俱下。
没有人能体会吕文正此时的感想;千种无奈万般愤懑都凝聚在他那紧蹙的眉尖上。
终于还是徐直说了话:“道长,大人已经尽力了。”
元真只觉头在轰鸣,不由自主地倒下去;徐直下面的话他半句也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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