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当天晚上来找浣玉郡主。浣玉对凌云的一举一动太过熟悉了,一瞅见他的影子,浣玉立即进了自己的房间,啪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凌云在外面敲着门,“郡主,请开门,我有话对你说。”
浣玉气呼呼道:“你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都快成了人家的乘龙快婿了,还来找我干什么?”
凌云道:“我找你当然有事了,你先开门再说。”
浣玉道:“哼,你想的美!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快给我滚,快滚啊!……”说着,她伏在门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凌云见她耍起了小孩子脾气,一时也无可奈何道:“唉!你又哭什么,让人听了还以为我又怎么欺负你了!你既然不想见我,那我走就是了!——哎,我走了,我可真要走了!……”
他连叫了数声,见浣玉郡主也不搭理他,觉得好没意思,只好轻轻叹了口气,一脸沮丧地转身就走。
浣玉鼻子抽动了一下,嘟着小嘴道:“你少使诈,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说着,她慢慢停止了哭声,侧耳倾听,外面一片空寂,什么声响也没有了。
她又等了一会儿,见真的没有什么动静了,不觉心里一阵冰冷,看来凌云是真走了,她不禁有些灰心丧气了。她慢慢地把门开了一条缝。
凌云忽然从天而降般出现在她面前。
浣玉想关门已经来不及了,她又羞又气,两只粉色的小拳头在凌云胸膛上捶打着,气呼呼道:“好啊,你居然敢骗我?……”
凌云抬手抓住了她的手,哈哈大笑。
浣玉停了手,一张俏脸又沉了下来,抬腿回到自己房里,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
凌云跟了进来道:“你还不肯原谅我么?你还在生我的气啊?”
浣玉忽然又哭了起来,“你说你跟别的女人都要定亲了,我能不生气吗?上次你是怎么对我说的,你说我们两个再也不分开了,可现在你的心思却全在那女人身上,整天都陪着她,这些日子来也不理我……如今你们俩马上就要定亲了,那我还死乞白赖地留在这儿干什么,明天我就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凌云道:“你真的要走?”
“是的!”
“再回你的晋陵王府?”
“不错!”
“你不怕你爹再逼你成亲了?”
浣玉赌气地一扭头道:“这个不用你管!”
凌云故作狎昵地靠上去,嬉皮笑脸道:“你方才还说什么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怎么现在却要一个人走,撇下我可怎么办?——要走也要一起走啊!”
浣玉怔了一下道:“你现在还在打趣我?”
“你是郡主,我又怎么敢打趣你啊?”凌云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口,四下望望,确定无人偷听,方关上房门,走到浣玉身边,神色庄重道:“郡主,现在我要与你说一件正经事情:九月初六,就是我与练南春定亲的那一天,你在你自己的房里等我,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浣玉听了,不由又惊又喜道:“这是真的吗?……可是为什么偏偏要选在这一天呢?”
“因为这是他们思想最松懈的时候。”凌云道,“难道你没看出来吗,他们就是到了现在还不放心我。”
浣玉惊奇地睁大了那双美丽晶莹的眼睛,有些不解地问道:“他们?……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不放心你?”
凌云语重心长道:“郡主,你久居深宅大院,不过问世事,天真单纯,又怎么知道世上的权势纷争,尔虞我诈?”
说着,凌云拉着浣玉郡主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在烁烁烛光的辉映下,他便把他所知道的练亭中的卑劣行径(如何把他与郡主的假尸首送到晋陵王府陷害吕大人,如何派人刺杀吕大人嫁祸天枭组织等事情)约略择要地说了一遍。
浣玉只听得唏嘘不已,“真没想到,你的救命恩人,那位看似高风亮节、超凡脱俗的练老先生,居然是这样的人……”
凌云道:“郡主,我告诉你这些,除了向你表明心迹;更重要的是要你谨思慎行,千万不要把此事泄露出去!尤其是我们准备在定亲之日离开之事更不要在人前泄露半个字,否则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浣玉连忙道:“凌大哥,你别说了,这个我明白。”说着她轻轻垂下头去,乖的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低低细语道:“凌大哥,你只管放心好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凌云听了,不由松松地吁了口气,欣慰地点点头……
时光荏苒,转眼已经到了九月初六。
这一天可真热闹,飞云山庄庄主院内大摆宴席,前来祝贺的宾客如云,络绎不绝,其中也包括两位长老练楼中与练轩中,以及除了杜正海之外的那五大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