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南春道:“只是现在他们对我的敌意很深,总得想想法子诠释一下误会才好。”
凌云蹙蹙眉头道:“他们现在何处,我想去见见他们。”
练南春道:“这恐怕不妥;他们远在百里之外,你这么大老远的去见他们,岂非太过招人耳目?”
凌云沉吟了一下道:“那我就写封书信给他们,向他们解释一下其中的缘由。”
练南春道:“好,我也正是这个意思。”遂从行囊中取出纸笔,交与他。
凌云接过纸笔,蘸饱了墨,略一思索,便刷刷点点、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练南春正在一边看着,忽然见凌云笔触一顿,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形,遂小声问道:“怎么了?”
凌云笔下不停,轻声道:“前面第三块石头旁边的灌木丛里有人偷窥。”
练南春经他提醒,侧耳细听,果然。她不动声色道:“你在此候着,待我去收拾他。”
婷婷玉立,向前走了几步,在草地上悠闲地踱着步,一边对身后的凌云道:“写好了吗?”
凌云继续不急不缓地写着,悠然道:“再等等。”
“你不会长话短说,少写两句吗,真是的!”此时她距离那石头只有几步远了。
“这位朋友,你在此呆了这么长时间,就不嫌烦的上吗?劳你大驾在此守候多时,我可是有点过意不去啊!”
练南春忽然冒出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使得石后隐匿之人不由愣了一下。
练南春是在说他吗?他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练南春眼神瞬间变得一片冷漠,朝那石头后面寒声道:“石后的朋友,你还不出来吗?”一边说,一边“刷”的一下抽出了鱼青宝剑。
石后之人知道身份业已暴露,扬手三支袖箭飞出,趁着练南春躲闪之际,飞身便走。
忽见面前寒光一闪,堂堂剑气逼得他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惊骇地抬头去看,只见凌云已一脸寒霜地堵在面前。
那人见了不由惊惶地后退几步;眼角余光瞥去,后面的练南春也手里横着长剑一步步逼了上来,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透出的冷戾的杀机,直令他周身上下一阵阵地发寒。
面对凌云与练南春两大高手的前后夹攻,他只觉得寒毛倒竖,手心里直冒冷汗,从心底油然升起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望着对方那双充满了绝望的眼睛,凌云嘴角一扬,冷漠的脸上浮起一层嘲讽的笑意:“真是天下何处不相逢啊!李武师,真是没想到啊,咱们又见面了!”
李炫脸色晦暗,嘴唇紧抿,没有说话。
凌云清冷的眸子瞟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李武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跟踪我,偷袭我,为了杀我而无所不用其极,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吗?”
李炫毕竟身经百战,老成持重,此时的他很快便镇定下来,心思百转间,已在谋划着脱身之计了;嘴上却若无其事道:“凌统领这话什么意思,在下却不明白……”
凌云冷笑一声道:“李武师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贵人多忘事,把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都给忘了呢?不要紧,那就让我提醒一下阁下吧!”
李炫游离的目光四下逡巡着,嘴里敷衍道:“哦,是么?在下愿闻其详。”
凌云轻蔑地扫了他一眼道:“第一次应该是一年前了吧!那次在城外的那片荒郊旷野,我失手遭擒,受制于人,你却趁人之危,以淬了剧毒的袖箭偷袭于我——如果不是有高人异士及时相救,我今天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与你李武师说话吗?”
李炫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意,“还会有这种事么,我不知道啊!凌统领,你……你认错人了吧!”
凌云根本不理睬他的狡辩,继续道:“第二次是在沁芳别院。当时我与浣玉在二楼的寝室里都休息了,你却隐匿在窗户外面,出其不意地以暗器偷袭我们两个;非但这样,你为了转移视线,还在东边的房间里放出毒蝎伤到了何大人……”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微微一眯,幽深的眸子里绽出锋利的寒芒,“我也知道,你杀我是奉命而为;可是你若想杀我,只对我一人动手便罢了,却为什么又连累到那么多无辜的人?”
面对凌云那冷酷的眼神,李炫忽然觉的自己方才的那些抵赖与狡辩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他颓然垂下头去,讷讷道:“我……”
凌云挑了挑眉,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清眸一闪道:“对了,我居然还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天晚上在侯爷府里劫持丁梦轩的那个黑衣蒙面人——如果当时我没有看错的话,也应该是你吧?”
李炫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道:“如果我说那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凌云,你会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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