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他忽然没了生息。凌云探手去试他的鼻息,已然气绝。
凌云叹了口气,默默放下刘阿牛的尸首。
本来还希望能救活刘阿牛,为自己留个证人,现在看来,唯一的希望都破灭了。
他在尸体堆里伫立了良久,忽然想起了什么,遂抓起宝剑,脚下如飞向刘家庄的方向奔去。
一进刘阿牛家的房门,一股血腥气便直冲鼻子。
凌云心里蓦地一颤,叫了声“不好!……”?三步并做两步闯进里屋,只见刘阿牛的父亲刘老汉已经死在了炕上!
死者胸口处鲜血淋淋,他是被一剑穿心的。
炕上,地上,浴满了一片片鲜红的血,就像是揉碎了碾烂了一地落花似的,一片血光迷乱,直令人触目惊心。
在那一刻,凌云只觉的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起来,所有的声音仿佛在一霎那都消失了。
周围忽然变得寂静,显得无比的狰狞,恐怖。
凌云定了定神,走上前去仔细查看刘老汉的尸体。用手去摸时,身上还有余热。凶手显然是刚刚离去不久。
凌云只觉一阵怒血上涨。他猩红着一双沥血的眸子,切齿道:“师兄,你真是太卑鄙了……”
郡马府花厅之中,浣玉郡主独倚轩窗,蛾眉微蹙,单手支颐,只觉无绪。
这时丫头香云惶惶走了进来,低声禀告道:“郡主,外面应武师求见。”
浣玉一听“应武师”几个字便觉逆耳,头也懒得抬道:“不见!”
香云低首垂眸,微微踌躇了一下道:“可是应武师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郡主说,还是关于郡马爷的;他还说,您若是不见他,会后悔的……“
“哦?……”这倒引起了浣玉的好奇心。
她美目中光华巧转,自思:“且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耍什么鬼心思?”?于是慵懒地支起身子,朱唇轻启道:“好吧,让他到这里来见我。”
须臾,应传霖由香云引着走了进来。
应传霖向浣玉见礼:“参见郡主。”
浣玉低头专心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心不在焉道:“应传霖,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本宫可不耐烦与你啰嗦。”
应传霖幽深的眸子闪了闪,笑道:“郡主就这么讨厌我么?……”
浣玉懒洋洋地抬起头,眼神冷冽地直视着面前之人,“你说呢?应传霖,以前你做过的那些事情,别打量着本宫会忘了;本宫只是暂时没有掌握你的罪证,否则你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站在这里跟本宫说话吗?”
应传霖表情扭曲了一瞬,突然缓缓笑了起来,“更主要的是,郡主还有投鼠忌器之嫌吧?”
浣玉怔了一下,冷眸一转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郡主何必明知故问呢?”应传霖恶劣地勾了勾唇,“我承认,我是干过很多不可告人之事;可是凌云干过的某些勾当就能见得了光吗?
“如果你们非揪着我不放,逼急了我,把凌云曾经干过的那些事情给兜出去,到时候大家来个玉石俱焚……”
“应传霖!……”浣玉蛾眉一挑道:“我警告你,你若是再胡言乱语,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再者说了,你是你,郡马是郡马,以后少要把你跟郡马放在一起理论。”
应传霖缓缓沉下脸,幽幽道:“唉,我与凌云为同门师兄弟,难道在郡主眼中差距就这么大吗?”
浣玉鄙夷地瞄了他一眼,毫不留情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能与郡马相提并论么?”
应传霖脸上不喜不怒,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是啊,我承认,在郡主眼里我不是好人;可是凌云就是什么好东西么?他朝三暮四,背叛了郡主对他的一片真情,与别的女人勾勾搭搭,关系暧昧……”
浣玉怒道:“你住口,应传霖,不许你再胡言乱语,污蔑郡马!——来人,把他给本宫请出去。”
说着她冷厉的眸光一转,示意左右侍卫。
应传霖嘴角勾出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慢条斯理道:“郡主又何必发这么大火气呢?不劳诸位请,在下接着就走。
“不过临走之前,在下不得不提醒郡主一句,小心枕边人啊!表面上对你软语温存,关爱备至;实际上是三心二意、同床异梦哪!”
说着他轻叹一声,径自转身向厅外走去。
浣玉的芳心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脱口而出道:“等等!……”
应传霖停下身,“请问郡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浣玉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应传霖面前,一双幽深的眸子直直望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应传霖,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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