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禹廷从朝堂回来,乍闻惊变,亦是大惊失色。
又见常青公主愁眉不展,何成麒垂头丧气,浣玉郡主哭得梨花带雨,到了嘴边的埋怨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轻叹一声道:“现在着急也没用,咱们还是先商议一下应对之策吧!”
众人参考着凌云的见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果然翌日午时,管家何禄为拿了一封字鉴匆匆走进来,禀报道:“侯爷,公主,方才一个青衣蒙面人把这东西交给一个守门的侍卫后,便匆匆走了。老奴不敢自作主张,赶紧拿了来,请侯爷与公主定夺。”
何禹廷眼前一亮,一把夺过字鉴,迫不及待地拆开了匆匆浏览了一遍;常青公主、浣玉、何成麒亦紧张地凑上前观看。但见上书:
“侯爷亲启:
令孙现在我处,毫发无伤,侯爷勿忧。烦请侯爷明日上午辰时正到城外十里的醉仙居酒馆会晤,有要事面议。切切。
年月日”
下面没有落款。右下角处却画了一只展翅翱翔的青色枭鸟,栩栩如生。
何成麒失声道:“天枭组织?……”
何禹廷狠狠瞪了他一眼,何成麒急忙噤声。
常青公主恨恨道:“果然是这些该死的贼子在作梗!驸马,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何禹廷眉心微微蹙了蹙道:“除了赴约,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常青公主道:“你亲自去吗?……”
何禹廷踌躇了一下,点点头。
常青公主道:“那……岂不是太危险了?要不多带几个人去。”
何成麒急忙接口道:“爹,我陪您去吧!”
何禹廷没有做声。
何禄为道:“要不侯爷,还是老奴陪着您去吧。”
何禹廷沉吟了一下,把脸转向一旁的何禄为道:“要不这样吧:管家,你去多挑选几个精明强干的侍卫,明天随我一起去。”
何禄为连声道:“是,侯爷。”转身下去安排了。
何成麒不高兴道:“爹,为什么不让我去?我是您的亲儿子啊,而且我们要去救的还是我自己的孩子!”
何禹廷望着他叹了口气,却不回答,只是道:“时候不早了,大家先各自回去休息吧。”
说着径自出门而去。
何成麒呆呆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眼泪不觉落了下来,“为什么……难道在您的心目中,我真的这么没用吗?”
浣玉冷冷哼了一声,亦转身而去。
常青公主走到他面前,柔声道:“麒儿,你误会了。其实你父亲是太爱你了,他不希望你会出什么事啊!如今天赐落入天枭的手中生死未卜,你父亲此去亦是吉凶难料,如果你也去了,万一……你让我与浣玉又依靠何人?”说着,眼圈红了。
何成麒木然道:“可是还有我大哥呢,他也参与此事了。难道他不是我们侯爷府的人吗,你们就不怕他也出事吗?”
常青公主被触到痛处,一阵惨然,轻叹一声,掩面而去。
常青公主回到自己房里,呆呆望着窗外的风景出着神。忽然她瞥见了窗前那只美丽的白鸽,立时想起了什么,遂吩咐丫头烟翠取来纸笔,挥书一封,系在白鸽的腿上,然后把这只寄托着满怀期望的白色天使放飞出去。
凌云收到常青公主的飞鸽传书时正坐在城外一处巨石上等人。风儿飒飒,拂动他的衣衫,襟飞带舞,潇洒惬意之极。
这两天他明察暗访,终于寻到了一些线索,脑中也有了一些大体轮廓,现在他已约了一个朋友前来共同帮他完成此事。
这时,他收到了常青公主的书信,展书观看,不由微微一笑,此事的始作俑者果然是天枭组织的人。
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只见杜正海一身黑衣,一脸淡漠地走过来。
他原本毫无表情的面孔上,有着寒冰一般的冷冽之色,被风一吹,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自负之色。
凌云站起身,笑着迎上前去。
岁月的流逝,时光的消磨,曾经的恩怨仇恨已被荡尽,如今留在两人心间的更多的是友情、信任与生死与共。
杜正海道:“找我什么事?”
凌云清朗的眸光一转道:“请杜兄帮我去找一个人。”
杜正海瞳孔骤然一缩,眸光中充满了探究之意,“哦?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