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蠢婆娘,知道什么!”章宽仁立时不悦起来,“这个小尛子,大名章轩,乃是个少见的大才,将来足可接我的班。他两篇文章做得好,我心里高兴,要犒劳犒劳自己,同时也慰劳慰劳他。你去多炒几个菜,我们爷俩敞开肚皮吃喝一顿,这才是正经!”
婆子白他一眼,只好忙活着炒菜温酒。
小尛子受宠若惊,内心颇为不安,眼见婆子忙得满头是汗,打算前去帮忙,却被章宽仁拦住了。
“君子远庖厨,咱们不能干这些琐屑事,你安稳坐着就好!”章宽仁说道,“章轩,你为何突然之间有这么大的转变,快跟我说说!”
小尛子被章宽仁问得直愣怔,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眼见章宽仁眼巴巴地盯着他,只好说道:“先生,不知怎么,我今天早上起床以后,您从前教授的那些知识文章竟然一股脑地在我的头脑里窜游起来,惊得我一愣一愣的。待它们稳定下来之后,我开始构思您要求写的文章,竟然文思泉涌,一会儿就写了出来,您说奇怪不奇怪?”
章宽仁闻言,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章轩,你这是突然之间开窍了呀!我教了这么多年书,学生之中没有一个成器的,你是第一个!只要有一个成器的学生,我就是现在死了,也能闭上眼了,哈哈!”
说着,眼眶里竟然涌出了泪花。
待得热菜和温酒上桌,章宽仁又殷勤地给小尛子斟酒、劝酒,似乎小尛子是先生,他才是一个尊师重道的乖学童。
酒至半酣,章小鱼兄弟来了,看到眼前这一幕,均有些目瞪口呆。
他们的老叔一向正经,从来不跟晚辈同桌吃饭,更甭说不顾形象地同桌吃酒了,为什么却把小尛子请到家里来对坐饮酒?莫不是发了失心疯?
章宽仁呷了一口酒,对他们说道:“小子,你们说章轩是翩翩少年,我当时还不信,现在看来,你们比我早看出了一两天呀,比我有见识。为了这个,我也得敬你们一杯酒!”
说着,端起一杯酒来,要给几个侄子敬酒。
章小鱼急忙上前拦挡:“老叔,您敬我们酒,侄儿如何当得?还是我们敬您吧!”
说罢,大家一起上桌,欢欢喜喜地对饮起来。
“你们这大晌午的登门,所为何事?”
畅饮一阵之后,章宽仁醉眼迷离地问道。
“老叔,我们家的大黄狗丢了,我们兄弟四处找了一圈,恰好经过这里,听到屋里有说话的动静,特意进来看看。”章小鱼回应道。
“哼,一条狗走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们竟也费劲巴拉地找来找去!”章宽仁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章小海说道,“去,你去学堂告诉那些学童,就说下午不上课了,让他们回家吧!”
章小海答应着去了。
小尛子说道:“小鱼哥,吃完饭以后,我去帮你们找狗吧,说不定能找到呢。”
“好啊,兄弟!”章小鱼说道,“你是我老叔最得意的学生,将来一定有大出息,咱们正好借此亲近亲近,等你出息了的时候我们也好沾沾光!”
“嗯,你这话说得对,章轩肯定比你们几个有出息!”章宽仁说道。
吃完饭,章宽仁已经酩酊大醉,小尛子谢过章宽仁的婆娘,便跟着章小鱼等人出来找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