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是临邑有名的名门贵族,虽然到了这一代子嗣凋零,但在临邑依旧有着不容忽视的影响力和地位,所以裴老爷子的寿宴自然备受关注。
当天晚上,临邑商贾云集,宾客盈门,各色豪车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酒店外的马路边。
靳煜言的家离酒店较远,硬是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才赶到。
他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辆宾利停靠在旁边,而他认识那辆宾利的主人。
“哟,你还真来了啊。”宋级笑着从里面出来,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西装,打扮得倒也斯文,但那双眼睛却透露出不少东西。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靳煜言,啧啧称奇道:“你说说你,好歹是来参加寿宴,怎么穿件白衬衫和牛仔裤就来了啊?”
说着,他又似乎想到什么,便继续道:“哦我差点忘了,你现在穷得可能连条裤衩都买不起了,哪里有钱去买正装啊。”
靳煜言没有理会他,径自往前走去。
宋级跟在他后面,也不恼怒:“我们好歹同学一场,要不我陪你去买件西装配个手表吧?这样也好让你看起来像个人样啊,不然你穿这身进去不是惹人笑话嘛。”
虽然宋级嘴里这样说着,可是他的脸上却挂着幸灾乐祸的神情,仿佛巴不得对方丢丑一般,这副嘴脸令人厌恶至极。
靳煜言忽然停住脚步,转头望向他,嘴里只吐出来一个字:“滚。”
闻言,宋级并未生气,反而笑得更欢:“看来你也并没有表面上那么云淡风轻嘛,听到这些话还是会恼怒,还是会觉得自己受了侮辱.啧啧!”
“我就知道,你其实很介意的嘛,你以为自己很清高吗?我告诉你,在我眼中你连个屁都算不上”
他说完这番话,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根本就不把靳煜言放在眼中。
靳煜言冷漠地扫视了他的背影几秒钟,然后继续前行。
听到这些话还会痛吗?
会吧。
因为宋级刚才说的全部都是事实,他心里确实是非常介怀,但他从小就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
所以,即使内心再怎么愤怒和无助,他也能够做到像现在这样淡定从容。
酒店门口摆了一张五六米长的木桌,工作人员正在查看请帖,以及登记礼帐。
靳煜言听着那些人以万为单位的报礼帐数,内心毫无波动。
“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请帖!”穿着黑色西装,白衬衫的男子微笑道。
靳煜言从怀里掏出来红底烫金的请柬递过去,那人打量他几眼后才接过请柬,然后将其放到一旁。
“先生,请问您送多少礼金?”那个工作人员又问道。
靳煜言摸了摸口袋,然后从里面掏出一百元递给他。
看到这薄薄一张钞票,工作人员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眼里闪过一丝嫌弃。
今天来的宾客哪个不是带着价值上万的黄金或者钻石项链,这个男人倒好居然拿着一百块钱当贺礼,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他有些怀疑这张邀请函是不是假的,可那上面的名字和防伪码确实都没错。
他再三确定后,虽然有些不情愿却还是将那一百元收下了,然后抬手做个‘请’的姿势,“先生,这边请!”
“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拿到请帖的,我一开始见他穿得这么寒酸还以为是低调,没想到竟然真是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