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的道兄?”连成子用鼻子哼了一声。
“不是就不是,是不是也没关系,”云空道:“我只想说,你不该先问这问题。”
“我想问他老娘是公的母的都可以。”
“问题是,你刚才问的问题早就知道答案了,”云空谨慎的说:“他们打鱼、渡湖、行劫,无非为了生计。”
老叟微笑点头:“那这位道长,你想问些什么呢?”
“那怪物是什么?”云空不等他问完,立刻冲口而出。
老叟上前一步,指着湖面:“这湖叫清风湖,这里叫清风渡,那你说的怪物是位神灵,唤作清风龙君,是从上一代便一直有拜祭的。”
“龙?”连成子皱眉道:“那不是龙。”
“更不会是神。”虚成子冷冷的接口道。
“你们的祖先由何时开始定居此地?”云空又问。
“你何必问这废话?”连成子生气的说。
“两百多年了。”不想老叟竟立即回答。
“那……龙君并非一开始便有的吧?”云空又问。
老叟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盯了云空手上的桃木剑一眼,良久才回答:“不。”
“这就对了。”云空点点头。
见他们旁若无人的一来一往,连成子沉不住气了:“对了什么?”
“那东西是怪物。”云空道。
“我们可没这许多工夫清谈,”连成子愠怒道:“我们要过湖,你们可别想再打劫!”
老叟立刻吩咐道:“李二!送他们四位过湖!”
“三位。”云空道:“我不去。”
连成子一把抓着云空的衣襟:“我要你去。”
“我不去,我要探查这怪物的来历。”
“你不去,我就要你的命!”
“你要了我的命,便无法得知赤成子在哪里。”
“可恶!你果然是云空!”虚成子立刻迫向云空。
“我不是云空!我只知道赤成子在哪里!”云空立刻反驳:“若不让我查个水落石出,就绝不告诉你们。”
“好!看我把你押上船去!”虚成子说着,由袖囊中一摸,拿出了两个羊皮剪成的小人:“听着了,我是虚成子!”
说着,口中念念有词,跟着大喊一声:“如律令!”两个羊皮人立刻暴长数尺,有若真人般大小,走到云空面前。
众湖岸百姓一看,忍不住惊呼起来,这是他们生平从未见过的妖术!
云空不慌不忙,从湿透的布袋中取出一面青铜镜,向羊皮人一照,羊皮人立刻软了下来,回复原来大小。
“好家伙,你这镜什么来历?”虚成子又惊又怒。
“师传汉代古鉴。”云空慢慢将镜子放回袋中。
“好,师兄,就让他……”半成子道。
“岂有此理!”连成子连连蹬脚:“若你查不出那怪物的来历,又当如何?”
“跟你们走便是。”
“爽快!你查吧!我们等你!”连成子说着席地而坐,眺望湖面。
“谢了。”云空作了个揖,转向老叟道:“我想告诉你们,那清风龙君并非神祇。”
湖岸百姓听了,竟不发怒,只是静静聆听。
“不瞒诸位,我常常可以见到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云空道:“我常看见一些『气』,一个人有没杀气,或是一团和气,或满心怒气……”
“够了够了!”连成子不耐烦了:“长话短说!”
“好好,”云空清了清嗓子,又说:“我常在经过坟场时,看见各种各样的气,因为各人死因不尽相同。但若经过宰杀猪牛的屠场时,有一股气特别的明显,那就是怨气。”
“啥是怨气?”一位船夫问。
“一人心中若存冤枉之事,无处可泄,则必有怨气,死得冤枉的,怨气更盛。”云空说着,指向清风湖:“我一接近这湖,便立刻看见满是黑气,也就是布满了很浓很浓的怨气!”说完,看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