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最看不惯这种人。
“别拦着,让她们都进来。”
顾德音一路上都扯着柳若荷的衣领。
柳若荷反抗不了,早就被勒得喘不过气来。
所以,一进到里屋,顾德音一松手,她就急忙边咳边大口大口地喘气。
顾德音帕子一甩,只见她哭声大雨点小地扑到徐老夫人的怀里。
“老夫人,孙儿媳妇找您做主来了,我前儿生病了,没能去看望诸哥儿,大嫂一见面话里话外阴阳怪气得很。”
“我想着,自己当婶婶的确实该去看望生病的侄儿,所以一得了空闲,我就过去探病。”
“可这一探病,倒探出罪名来了……”
徐老夫人自然看得出来顾德音是假哭,同样看不惯柳若荷平日作派的她,配合地问,“什么罪名?”
顾德音朝徐老夫人眨眨眼,假哭得更响。
“大嫂她说,我到诸哥儿面前胡说八道,挑唆他们母子关系,天地良心,我这么做能得什么好?”
她说完,还转头瞄了眼好不容易喘匀气的柳若荷,微微莞尔。
气不过的柳若荷立即冲过去指着顾德音为自己辩解。
“老夫人,您不能信她一面之词,要不是她故意挑拨,诸哥儿又如何会与我说那样的话?都是她的错……”
“老夫人,您听,大嫂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孙儿媳妇冤啊……”
顾德音又唱捻做打起来。
以往这都是柳若荷的绝活,凭着这招,她在侯府无往而不利。
可这回被顾德音抢了先,她再想要做出这一套动作来,就显得刻意了,只怕会是反效果。
所以柳若荷气红了眼眶,没敢哭诉别人欺负她一个寡妇。
徐老夫人看到柳若荷这气得要命又没法的样子,心里也暗笑不已。
年轻时她吃过得宠的妾室不少这样的暗亏,如今倒有几分扬眉吐气的感觉。
先安抚住顾德音,然后才看向柳若荷。
“远哥儿媳妇,凡事都得讲证据,你把证据摆出来,我这老婆子才好给你做主啊。”
柳若荷面色有些焉焉的。
她心里明白,就凭奶嬷嬷的一面之词是无法定罪顾德音的。
但骑虎难下,她惟有把奶嬷嬷给推了出来。
徐老夫人立即让人把诸哥儿的奶嬷嬷带来,亲自审问。
这奶嬷嬷当时是走开了的,压根就没听到顾德音与诸哥儿的对话。
所以被严声厉词一审,瞬间就丢盔弃甲,抖着身子承认那些话是她捏造的。
柳若荷用帕子掩面,她知道这次自己又输了。
此刻她满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徐老夫人对柳若荷,就是狠狠的一通批评。
“你是长嫂,就该有长嫂的样子,这听风便是雨的性子得改改,不然长此以往,你这是不把府里的天给搅翻了不罢休……”
柳若荷憋屈地听着,这事事不顺让她开始怀疑人生。
当然,徐老夫人为了表示公平,自然也要说顾德音两句。
“你呀,也别在心里记恨你嫂子,往后还是要相亲相爱,知道吗?”
“是,孙儿媳妇受教了。”
顾德音很是乖顺地应了声。
“孙儿媳妇得闲了,就过来陪老夫人您说说话。”
徐老夫人很是受用地拍了拍顾德音的手,这才放她回去。
一出了徐老夫人的院子,顾德音凑到柳若荷的耳边,用只有她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柳若荷,我就是故意的。”
故意挑拨你们的母子之情。
故意走你小白花的路,让你这朵小白花无路可走。
怎样?
很气愤吧?
气愤就对了。
我终于体验了一把上辈子你在我临终前说那番话的爽感。
做坏事,得留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