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陈天放没有立即起身,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刚要双手撑地站起来,却下意识拧起了眉头。“是不是觉得浑身骨头像散架一样疼?”
秦世明并不诧异。“对,很疼。”
陈天放拧着眉头,额头有冷汗渗出。“秦老弟,这,这是哪个程序没对?”
周齐忙问道。秦世明摇摇头,笑着道;“疼就对了,接下来一个礼拜别干重活儿,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毕竟你这是老伤。”
“病不是治好的,是自己调养好的。”
“你先慢慢站起来,自己慢慢活动,人啊,上了年纪就要服老,你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能跟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相比吗?”
秦世明有些话没说透,陈天放的身体其实就是透支了。因为脊柱弯曲压迫了神经系统,普通的疼痛与疲惫他是感觉不到的,反倒让他有一种年轻了二十岁的错觉。感觉到疼,觉得浑身不得劲儿就对了,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秦世明那一记膝顶,是极有可能致死的。在为陈天放治疗之前,一系列的瑜伽动作其实对患者没用,仅仅起到一个舒缓放松的效果罢了,趁着陈天放放松的霎那,秦世明突然一顶,防不胜防,治疗效果反倒不错。治病,其实也讲究策略、战术。陈天放听秦世明的话,在两位老哥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慢慢活动手脚,随着血液缓缓流动开来,神经得到缓解和释放后,疼痛感与不适感逐渐消失。“秦老弟医术神乎其神,我陈天放佩服不已。”
陈天放冲秦世明拱拱手,摸出兜里名片,双手递到秦世明面前,“老哥在吴西混得还算不错,欢迎秦老弟将来到吴西做客。”
“对,到时候我跟老陈一定好好招待秦老弟,今天晚上的事谢了。”
黄朝贵紧接着也递上名片,不得不重视秦世明。黄朝贵虽然尚不清楚秦世明开出的药方是否有效,单凭秦世明能一眼看出自己所有症状,黄朝贵不得不服。尤其是脚气,这货难道是闻出来的不成?黄朝贵早年前下海经商日子过得并不如意,万事开头难,放弃部队转业的铁饭碗后,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生活压力极大。为了生活,黄朝贵早年间走南闯北跑业务,进货摆地摊,去了外地住不起酒店,就只能住十多二十块钱一晚上的小旅社,十几个人住的大通铺,一双拖鞋你几十个人穿来穿去,一来二去就感染了脚气。早先身强力壮,抵抗力免疫力强,不觉得多厉害,上了岁数,脚气就严重了,从一开始的汗脚,现在瘙痒脱皮,严重的时候甚至有黄色的液体渗出。抠吧,又疼又痒,不抠吧,痒得时候恨不能一刀把脚给剁了。“秦老弟,我们兄弟三人都欠你人情,不,是欠你三条命啊。”
周齐端起酒杯道:“两位兄弟身体抱恙,我代替他们敬你一杯……”
“这就还是别喝了,你们哥仨身体都不太好。”
秦世明摁住周齐,淡淡道:“心意我领了,感谢的话以后再说,唯独这酒你们能不喝就别喝,人上了岁数得服老。”
秦世明看似神色淡定从容,其实心里不是滋味儿。周齐三人均五十上下的年纪,在体制里算年富力强,又沉稳老练的岁数,正是向上冲击的好时候,可因为三人在部队里遭了不少罪,尤其是周齐与陈天放,退役后依然顶在一线工作,训练强度大,身体透支得厉害,身体状况并不好。可他们依然坚守,依然释放着身体里的能量。“秦老弟,你看这事闹的,男人吃饭不喝酒,气氛烘托不到位啊。”
周齐执意要敬秦世明一杯酒,却被秦世明单手摁住,动弹不了分毫。周齐心头猛地一震,看来秦世明不仅医术高明,身手也不差啊。“感情到位,喝白开水都行。”
“行,秦老弟都这么说了,再磨叽倒显得我们娘们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