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里，饱含了怨念、想念、控诉……以及抹不去的哀伤。
是她？！
那张有过一面之缘的稚嫩脸蛋，让霜羽瞳孔震颤。
这个小女孩，不就是不久前他在‘幻境’中看到的小女孩吗？
如果那真是他的前世，为何她要背叛他，打开地狱之门？！
“大人……我好想您啊……”
眸中含泪，小女孩隐忍而克制的轻声说道。
她好想上前，让大人抱抱他，像曾经那样，抚摸她的头……
可现在的大人，早已遗忘了她。
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无恶不作的大恶人！
“你是何人？十八层地狱恶鬼的消失是你亲手所为？如今放出恶鬼，又是为何？！”
霜羽面色凝重，严厉发出三连问。
小女孩对他的感情显然很复杂。
听到他严厉的声音，她小身体瑟缩了一下。
微垂着头，小女孩沉默了许久，再抬头，眼中流露出霜羽看不懂的隐忍和疯狂。
“总有一天，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大人，保重。”
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眼中蓄满泪水和不舍，话音落下，彻底消失。
霜羽盯着她消失的方向，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他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十八层地狱恶鬼的消失，和他有关……
对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百思不得其解。
眼下也不是思考的时机。
地狱之门被打开，一只只面容丑陋狰狞的恶鬼咆哮着飞速往外爬。
巨大的天空如同漏水一般，只见那些恶鬼如同下饺子一般噗通噗通飞速掉落在地上。
“哈哈哈……自由了……我终于自由了……”
“你们闻到了吗，好多新鲜的灵魂……今儿一定要饱餐一顿！”
“兄弟们，冲啊，这是属于我们恶鬼的世界！”
……
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都是前世罪孽过重，十恶不赦之人。
他们需要经历数百年甚至是数亿年的酷刑，方能洗清罪孽重新步入轮回。
滞留人间的恶鬼都很难对付，更何况是这些穷凶极恶，被关了这么久的恶鬼。
一时间，怨气冲天，整个天空都被那怨气熏成了黑色。
那流淌着岩浆的黑洞在黑色天空的衬托下，越显诡谲，让人头皮发麻。
整个上修界都发现了这不祥之兆，普通百姓们眼中溢满恐惧，汇聚在街上，惊恐讨论着那是什么玩意儿。
察觉到过甚阴气的门派纷纷派出修士先来探查。
最先爬出来的，是前面几层地狱的恶鬼，他们罪孽不重，却已经足够让人头疼。
此刻用肉身作战，极为危险。
毫不犹豫，霜羽舍弃了肉身，灵体以鬼差的状态出现。
慢一步赶来的摒尘只看到霜羽的身体蓦然往后一倒。
“羽！”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大喊。
下一秒，一抹黑色的俊朗身影出现。
“羽？”
摒尘眼中溢满震惊，不确定轻唤一声。
霜羽对他展露一抹浅浅的笑，来不及说话，手执拘魂令冲向鬼群。
怦怦怦怦。
摒尘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心房。
那……便是羽真正的模样吗？
所以，他真正的身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