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刚坐上后位没两年,就收到九族被诛的消息。
全族上千族人不得好死,血流成河......
可笑的是,头一天晚上,她还在为皇帝抄经书祈福。
这些年来,沈氏帮他这个狗皇帝平定了多少内乱?打下了多少江山?
沈知意整张脸被烧得血肉模糊,滚烫的匕首挑拨在她腐烂的血肉上,可以清晰地看见裸露的白骨。
她强忍恶心咽下喉间涌上的血腥,她几乎疼得晕厥,目光狠厉地看着他,“滚——”
阿娘留给她的墨竹玉佩是她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念想,就算是扔了喂狗,也绝不可能让谢少恒拿它哄沈青禾开心。
沈知意艰难抬头望向谢少恒和沈青禾,忍不住嗤笑一声,眉间冷冽透着悔恨,她用尽最后一口气怒吼道:
“谢少恒!沈青禾!我祝你们生生世世,横死暴毙,六亲缘浅,不得善终!”
血滴顺着肌肤纹路坠落。
这段时间被这些酷刑折磨,沈知意能苟活至今日已是不易。
“啧”,谢少恒用力甩了一下手,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沈家战功赫赫,功高盖主,沈家长子更是独守边关十余载,在民间德高望重,这样的家族,他哪里敢留下?
沈家间接害死她的母妃,还想让自己娶她?他装了那么多年才让沈知意爱上他,对他死心塌地。
他可得把握机会赶尽杀绝,永绝后患。
“来人,扔乱葬岗,给野狗改善一下伙食。”
说罢,谢少恒再没有看沈知意一眼,转身离去。
疯女人,你早该死了。
“皇后也真是可怜,连具全尸都留不得。”
旁边的奴婢连忙捂住她的嘴,向她比了个噤音的手势,
“我们这些下人才可怜,这些话无论流入哪位主子的耳朵里,都能要了咱俩的小命。你活腻了?”
沈知意身上的伤口已经腐烂,两人强忍着恶心,把她抬到了城郊外的后山上。
这里是乱葬岗,错落有致的小土丘埋葬的大多是犯了事的,随意散落的白骨更显阴森可怕。
一时间,雷声炸响,天空闪电交错,空中飘起瓢泼大雪,两个婢女衣着单薄,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两人用力将裹尸袋一扔。
沈知意飞速下坠腰间磕碰到石子碾着伤口扯出的疼痛,才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她抓住野草,低到不住她的重量又往下滚了几圈,反反复复好几次才终于停下。
四周黑漆漆一片,雨滴打在沈知意的身上,剜心挖骨的痛感却在逐渐消失,沈知意试探性的伸手摸索,四周都是泥泞。
沈知意猛然坐起来,她没死?身上的伤也已经愈合了。
不对......
沈知意赶紧在腰上摸索一番,找到阿娘留给她的玉佩,随后环视一番。
这是......乱葬岗?十七岁时我走丢的那个地方?
我回来了?
来不及思索那么多,沈知意只想赶紧回府。
太久未见亲人,他们的脸在记忆中逐渐蒙上了一层雾,沈知意手里攥紧玉佩,指甲嵌入肉里血丝顺着掌纹滴落。
这方圆十里荒无人烟,沈知意打算直接走回去,夜色笼罩她一个没注意,竟直接摔了一跤,整个脸被磕花。
“站住,你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