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咬下一口江南糕点,甜而不腻,入口即化,仿佛一股暖流在心间流淌。
“这糕点真甜。”沈知意微笑着说道,“甜而不腻,恰到好处。”
江逾白也笑了,“你能喜欢就好。”
“我刚把衔青捡回来那会儿,他也喜爱这家的糕点,后来这小子某一天跟我说吃腻了,不喜欢了。”
衔青这小子打小过得困苦,其他孩子都有糕点吃,自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后来被人抓进斗兽场当活靶子。
“衔青算是我养的第一个孩子,我只不过大他八岁,却让人叫我义父,确实占了便宜。”
“衔青是个男孩,跟着我混一混也就过去了,我从未收过徒弟,你又是个女娃娃,很多时候师父不能用一个男子的心思去揣测你,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若有什么,尽管跟师父说,师父答应要保护你,绝不食言。”
沈知意有些诧异,她没想到这个冷面无情的师父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动人的话。她抬头看向江逾白,发现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的光芒,这让她不禁有些心动。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所有的疲惫和不安都被这股暖流所消融。
“师父是因为受故人所托,才这么照顾我吗?”
江逾白微微垂下头,摸着她的脑袋,替她将那枚红豆簪子调整好,“是,也不是。”
江逾白的话让沈知意有些愣住,她没想到师父的回答会如此含糊。
她抬起头,看到江逾白的神情有些黯然,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往事。
“师父,你……”沈知意想要问清楚,却被江逾白轻轻打断。
“知意,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用知道。”江逾白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坚定,“只要记住,师父会一直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江逾白的手指轻轻划过沈知意的发丝,将那枚红豆簪子固定在她的发髻上。他的动作轻柔而温暖,仿佛在呵护着一个易碎的珍宝。
“我初见你的时候,你便不叫人省心。”
“要不是你一副气势汹汹对我喊打喊杀的样子,我也不会......”
那时候她刚重生回来,正盘算着要怎么逃命回府,就碰上江逾白遭受仇人追杀,她躲都来不及躲,还被江逾白怀疑是和他们一伙的。
她也好冤枉。
若不是那块蛇纹玉佩,她怕是已经丧命在乱葬岗了。
“我的确是因为那块玉佩还有簪子认出你来的,可我们第一次见面却不是在乱葬岗。”
见沈知意还想说什么,他又补充道:“也不是在某个王孙公子的宴会上。”
“你小时候跟着皇家去围猎场,在积雪未消的山里迷了路,等我找到你时,我见你的时候,你小小的一团,倒在雪地里。”
沈知意这才回想起来好像却是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日皇家围猎,她听了谢少恒的话和他一起偷跑进去,却在半路上和谢少恒走丢。
她一个人害怕,忍者恐惧到处走,那会年纪小,偌大的山林里,别说孩子了,就是大人也容易迷路。
她浑身都被冻得青紫,原本娇嫩的小脸也被冻得发硬。
“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我几乎以为你已经没了气息。我把你抱起来的时候,你浑身都在发抖,下颌抖得厉害,眼泪一直流。”
江逾白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人能哭成那样,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落在他的衣襟上,晕出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圆圈。
沈知意听着江逾白的话,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雪夜。她只记得那天的风刺骨的冷,雪花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
而那个人,像是从天而降的神祇,给了她最温暖的安全感。他的肩膀宽厚,胸膛炙热,那温暖的触感仿佛一直烙印在她的心上。
她记得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迷糊中沈知意看不清来人的脸,一路上那人不断哄着自己。
原本以为这么温柔的人,是山林附近的哪位好心姐姐。
那个人抱起她,在雪地里一步步走出困境。她的小手握着他的衣襟,那片湿润的温暖是她的救命稻草。
她把眼泪鼻涕都抹在他的衣服上,江逾白也不恼,就是心里盘算着这孩子实在是太能哭了,得赶紧将人放回去。
原来自己和师父在这么早就已经见过面了。
十余年过去了,没想到两人竟然还能再见面,江逾白也在感慨当年那个小哭包,竟然成长了这么多,想起她以前的模样,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
他记得那个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他的怀里,眼泪鼻涕一起流,而如今,那个小丫头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眉眼间还带着几分稚气,却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在茫茫人海中又一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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