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晓峰就将事情从背诗开始讲完了。大长老看了一眼强忍着没有出声的洪长老和他大儿子,一句话没说,却转头看向李简繁“来,你来重新说一遍事情的经过吧”
五岁的李简繁,磕磕绊绊的东拉西扯,其中很多次都加入了一些让人无语到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嘲笑的谎言。可大长老一言不发,如同刚才李晓峰讲述事情经过时一样平静。即使是在李简繁说出那句在场所有长老和官员都知道是谎言的“李小溪先莫名奇妙的咬我,我才轻轻推了她一下的”后,大长老都没有打断李简繁的讲话,依旧平静的听着。
此刻的李简繁母亲正在暗自偷笑,因为大长老完全没有任何表态,她甚至单纯的以为大长老看在洪长老的面子上,已经相信了李简繁那幼稚的谎言。可他不知道的是,今日宴会结束后有位与李晓峰父亲交好的长老提到:城中目前出现了一位天才,年仅九岁已入引气境。
这人正是李晓峰,其实不是九岁,准确来说,他八岁半就已感受到气的存在了。所以这些大佬们从大厅出来散步的目的本来就是想来看看这位数百年来最年轻的引气境。目光一直就在孩子们身上,什么李小溪先咬李简繁,什么轻轻推了一下。洪长老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一下,起码将脸埋到没人能看见的地方也好。
李简繁的讲述虽然毫无节奏可言,可好歹终于还是结束了。大长老站起身,一个一个长老和官员的脸仔细看去。甚至躲在后面的洪长老都被点了名,只为让他能够看看此刻的表情。
众人都以为接下来就是大长老之前说的给出处置方案环节,所以个个都眉头紧锁感觉一个脑子根本不够用,都生怕第一个被问到的是自己。毕竟现在大长老的态度从表面完全看不出什么来,这种时候很容易说错话,没有人愿意当那出头鸟。
谁知此刻大长老看着众人,呵呵的冷笑了一下后转身换上慈祥的面容,蹲下身子摸了摸李小溪的头。看到李小溪额头上的擦伤,和眼眶里就快包不住的眼泪,大长老坐回凳子上,将李小溪放在自己腿上抱着,一边给李小溪整理着凌乱的头发,一边问道
“疼不疼?”
“不得痛,跟哥哥闹着玩的,咋个会痛嘛。”说着吸了吸鼻涕,眨了眨大眼睛,打断卖个萌。没想到一眨眼,眼泪就被挤出来了,顺着粉粉的脸颊流到了嘴角,被她察觉后,赶忙小舌头一舔。发现咸咸的果然是眼泪后,李小溪知道自己刚刚说谎露馅了,一边伸出舌尖吐出难吃的眼泪,一边尴尬的“嘿嘿”傻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叫什么名字啊?”在场只有大长老一人在开怀大笑,其他人,包括小孩子都不敢笑。因为此刻其他长老和官员无一人敢笑。
“我叫李小溪,可爱不?”说着鼓起两个腮帮子,双手食指指着自己脸颊,笑成月牙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很急切的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可爱不过李小溪!哈哈哈哈。。。”
之后大长老没有让众人真的发表什么处置方法,而是将这件事堂而皇之的就此揭过。不过,当天被留下吃晚宴的名单中多了几个名字,包括李小溪和李晓峰。
李小溪一家在宴会第二天就搬进了距离内城只有一墙之隔的一个现成大院子,据说都是由大长老吩咐人安排的。从此后这座城里就出现了一个总是一个跑路磕磕绊绊的小女孩,不管是内城还是长老议事大厅都能随意单独进出的小可爱。
当然,这第一件让全城人都记得的事,并不是这个。而是在之后的两个月内一个拥有着两位把守士近几十年间一路风生水起即将坐上第二大家族交椅的刀府,丑闻不断,最终在这次宴会后刚好第六十天的半夜连夜搬出了内城,住到了一般家族的区域。虽然城墙那边的两位在职把守士并没有表面上的变化,不过刀长老的长老一职和李白清的判官直接由大长老亲自罢免。原本被当做守护士培养的刀府三公子,听说被直接任命为守护者去了长城外,之后很少有人知道这位名气一时三公子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从此守护城中,维持了一百多年的七长老局面,变成了六位长老。而人们把这一切都归结到了李小溪身上。
第二件事,更是将六长老,再降一位,成了五长老。那段时间所有大家族人人自危,都在怀疑大长老是否是打算对内城重新洗牌。
虽然第一件事后,李小溪住到了内城边缘,但内城内的所有大家族都彻底记住了这么一位小女孩。偶尔碰到风风火火的小女孩,还会主动上前打招呼,甚至常常一个不注意就将女孩抱回自己府院,然后派人告诉小溪家吃过饭后会亲自送小溪回家。全城最香的香饽饽,如今在内城可是变着法的被讨好。甚至在后来李小溪一到内城去看大长老爷爷都会跟做贼一样躲着人走。再被多拉几次去那些大人物家吃饭的话,家里的房间就要堆不下那些根本来不及拆封的礼物了。
但是有一位当时也在宴会同样大放异彩的孩子却被大部分人忘却了。
第一商户家的天才儿童——李晓峰。这天在炎炎的烈日下,独自一人跪在了通往内城的石牌坊门前。
大长老身边的管事看见大长老再一次目光深邃的朝大厅外望去,他已经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了,也不知道大长老是不是真的能看见一里地外的李晓峰。善解人意的管事朝大长老稍稍挪动了几步,小声的说:“晓峰少爷已经在牌坊前跪了四个时辰了,如今这样的天气,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此刻的大长老确实有些纠结,现在他的面前摆放的全是各大官员提交上来关于那位第一商人李斤明的文件,准确的说是状纸。大长老完全不明白一个商人是如何同时惹怒了这么多位高权重之人的,非要跟一个商人过不去。他其实内心深处是很喜欢商人一家子的,特别是对那个李晓峰影响深刻。可如今的局势,所有长老都龟缩着看好戏,甚至状纸上居然没有一条是跟任何长老有关系的,这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忠县啊,你说这帮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一个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商人想换就换了?当初都是谁求着人家帮忙搭理各种事情的?真以为经商一道容易?看看就会了?这要是真把李斤明处死了,过几天难道要大家一起去求那个刚被咱们处死了父亲,十岁都不到的孩子去子承父业?这帮蠢货真是越来越蠢了,这样,你现在去牢房把李斤明给带过来,顺便通知这些蠢货一个个的全部马上来这里议事。”说着用力将桌上的状纸全部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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