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压住了项欢的大声吼。
俞娜在手机那头，笑着连续喊项欢名字，问她干嘛不接电话啊。
看来是压根没听出来自己刚刚那声大吼。
「我在睡觉，没听见！」项欢还是声音不小吗，但是语气已经没了刚才的火气。
俞娜这回倒是听清楚了，「哦，睡得这么早呀！我和临时演员啊，还在候场等着夜戏呢！」
临时演员，这说的应该还是成野吧，他们原来还有戏份。
「辛苦了，找我什么事？」项欢真是摸不准这位大小姐的路数，不知道她又要干嘛。
俞娜那头的震耳音乐声，渐渐小了下去，俞娜让项欢稍等一下。
等了几秒，手机那头一下子彻底安静下来。
项欢正以为信号是不是断了时，俞娜突然开口，说她今天刚刚知道了一个秘密。
「秘密」两个字，还格外加重语气。
项欢心里咯噔一下，压低声音问回去，「什么秘密，谁的？」
俞娜在手机那头咯咯笑，「他的啊，别人的秘密关我什么事，关你什么事！」
项欢心跳迅速加快，抿紧嘴唇不敢再问下去。
「你怎么不说话啊，那我说了啊……」俞娜有点自言自语的。
「你说，我听着呢。」项欢努力挤出一句回答。
俞娜清清嗓子，「这些天啊，他忙得顾不上吃饭睡觉，今天送走最后一波客人，晚上还得来拍最后几个镜头，我就给他准备了吃的。」
话说到这儿，俞娜那边好像来了什么人，
她转头去跟别人说话。
项欢只好等着，不知道接下来会听到多惊人的内容。
「诶，项欢你还在吗？我还没说完呢，」俞娜很快往下继续，「我不是给他送吃的嘛，结果就看到，他坐在片场棚子外的一个角落里，一个人哭呢。」
项欢手指用力握着手机，想象不出成野哭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她没见过他哭，十年前出了那么大的事，也没见过。
「诶，你看过他哭吗？」俞娜一直听不到项欢有反应，只好自己问。
项欢知道她看不到，还是摇摇头回答：「没，他为什么哭。」
这回轮到俞娜不出声了。
项欢等了下，才问她听到自己说什么了吗。
「听到了，」俞娜语气变得有点失落，「我有点后悔给你打这个电话了，我是不是有病啊。」
她说着，还骂了句脏话。
项欢无声冷笑，等着后面的话。
「反正打都打了，就告诉你吧，他是因为你哭的！因为你，项欢！」俞娜越说声越大。
「因为我？是你猜的，还是他自己说的？」项欢不太相信。
她的问话刚说完，就被再次出现的震耳音乐声覆盖掉，俞娜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先不说了啊，我这边要开拍了，今晚是酒吧里的戏，挂了！」俞娜说完，直接挂断。
项欢又在车里坐了半天，反复回忆这段通话里都说了什么。
成野究竟为什么因为她哭了，怎么也没想出合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