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举杯,微笑道:“祸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有福之人,知足常乐也。王爷身负皇族血脉,已然是天下最尊贵之人,当知足惜福,心平气和,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方可以长久。”
一旁的王福来又开始冒汗了,恨不得将脑袋塞<style>.show-app2{width:100%;clear:both;display:block;margin:0010px0;border-radius:3px3px;border:1pxsolid#f2f2f2;}.show-app2-content{float:left;width:70%;background:#dff0d9;font-size:14px;padding:10px0px;color:#3d783f;border-radius:3px003px;line-height:22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cover{float:left;margin:0px10px;height:40px;width:40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float:left;}.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p{margin:0;}@media(max-width:768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show-pc{display:none;}}.show-app2-contentimg{width:36px;height:36px;border-radius:50%;}.show-app2-button{background:#44a048;border-radius:03px3px0;float:left;width:30%;text-align:center;padding:10px0px;color:#fefefe;font-size:14px;position:relative;line-height:22px;}.show-app2-button:after{content:"";width:8px;height:8px;border-radius:50%;background:#ff6666;position:absolute;top:3px;right:3px;}</style>脑袋塞进裤裆里,心想这房二当真是个棒槌,怎地什么话都敢说?人家已经贵为亲王,您还说人家不知足,再不知足难道要造反篡位吗?
今天真是背字当头,本以为借机结交房俊,作为自己在宫外的奥援,往后朝廷有什么变动自己也能多一个靠山,而且这位在宫里也是有几分能量的,却不想被李元景追上门来破坏了机会……
李元景握着酒杯的手顿了一顿,眼神深邃的瞅着房俊,一字字说道:“你知不知自己在说什么?这番话语若是落入旁人耳中,怕是就要治你一个恶意构陷皇室宗亲的罪名,本王就算此刻提刀杀了你,陛下面前亦可交待。”
诬陷亲王,这的确是罪不容赦的死罪。
然而房俊一脸惊诧,反问道:“微臣说了什么?不过是向您讲述知足常乐的道理而已,难不成王爷您认为知足常乐不对,人这一生就要勇于登攀,永远不局限于眼下的成就,向着更高的地方矢志不渝的勇敢前行?嗯,是微臣亵渎了王爷的雄心壮志,自罚一杯,望您海涵!”
言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元景气得差点摔杯子,神特么勇于登攀、矢志不渝!
身为一个亲王,已然是天底下除去皇帝之外最最尊贵的身份,就这样还不知足,非要向着更高的地方勇敢前行……你干脆指着鼻子说我想要造反不就得了?
他瞪着房俊半天,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这厮不仅拳脚了得打架从来不败,嘴上功夫也不遑多让,屡次在朝堂之上面对那些御史言官、朝堂大臣而不落下风,自己与之相比差了不止一筹,口舌之争实在是自取其辱。
心里这么想着,便喟然一叹,举起酒杯狠狠的将酒灌下,长长吁出口气,道:“当年汝等与吾交好,吾将汝等视若自家子侄一般,百般关照千般笼络,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居然分道扬镳,反目成仇?世事沧桑,人心难测,奈何,奈何!”
瞅着李元景一副唏嘘感叹、伤春悲秋的模样,房俊有些无语,这是在指责咱忘恩负义了?
可你自己难道就不清楚,你接触这些小辈的目的根本就不单纯?甚至最后牵连的房遗爱、杜荷、李恪等人尽皆身死。
难道就咱就只能被你指使,一旦看穿了你的险恶用心故而及时抽身,那便是不仁不义?
简直荒谬!
房俊对李元景绝无半丝好感,这人志大才疏、贪婪成性,且自私自利、好高骛远,毫无半分人格魅力,却偏偏自以为身为大唐皇族,便是天上星宿下凡,自当有一番盖世功业等着他去开拓进取,不甘于区区亲王之位,而是心心念念奢望能够重演当年玄武门之事,一朝逆而篡取,成就霸业……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历史上这位荆王殿下密谋多年,终及贞观一朝也未敢发动,直至李二陛下驾崩他才跃跃欲试,结果被高宗李治当头一棒给敲懵,一杯毒酒赐死。
最倒霉的还是房遗爱,因为先前有高阳公主与辩机和尚的私情在先,闹得沸沸扬扬丢进了皇室颜面,所以李治干脆将房遗爱推出来,说是他“密谋篡位拥立荆王”,实乃罪魁祸首,结果被拥立的李元景只落得一个从犯的罪名,虽然难免一死,却保存了皇室脸面,毕竟臣子造反与亲王造反的性质天差地别。
房俊轻叹一声,道:“微臣甘于平凡,顺其自然,王爷乃人中豪杰,有猛虎之气,微臣岂能高攀?不过有道是贪之与足,皆出于心。心足则物常有余,心贪则物不足。贪者,虽四海万乘之广,尚欲旁求;足者,虽一箪环堵之资,不忘其乐。王爷已然尊贵至极,自当纵享人生,何须苦苦思虑,贪心不足?德不配位,必有灾殃,王爷当好自为之。”
一旁的王福来双腿发软,差点跪下去。
娘咧!你当着一个亲王的面直指起居心不良、意欲篡位,这真的好么?!这可是当今陛下的亲兄弟啊!
李元景更是勃然色变,一掌拍在桌子上,拍案怒斥道:“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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