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慌乱没想到她会突然过来,脸色早已惨白。
“为了感念六姨娘的心意,我特意让厨娘也做了碗鱼羹,请六姨娘尝尝!”
说罢,绿棠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羹来。
盒子是原来的盒子,碗也是原来的碗,羹看起来更无两样。
柳氏一见,哪里敢吃?慌张推脱,只说吃过了饭。
绿棠自然不肯依,苦劝她吃一口,先头劝说还是满带笑意,到后来脸色突变,冷笑道:“六姨娘不肯吃,是怕里头有毒吗?”
“不不不,二小姐多心了!我没有!”
“素素,喂六姨娘吃!”
素素与灵儿早巴不得一声,一人过去按着,另一人端着汤碗就往柳氏嘴里灌。
柳氏情急拼命也抵不住她二人力气,有几口被灌下了喉咙,用尽气力推开,半碗汤汁撒的遍地,瓷碗粉碎。
“我们小姐好心,六姨娘这么不知好歹?”素素立着眉毛骂道,“六姨娘给的鱼翅羹,小姐可是喝光了!”
柳氏看绿棠无恙,就知道她们必定是察觉了,此刻拿着毒羹来报仇。刚刚虽摔了碗,却有几口落下喉咙,吓得手脚颤抖,只顾扣自己嗓子。
偏在此时,外头跑来一只玳瑁猫,胖猫闻见满地鱼羹鲜美,贪婪的舔舐地面。猫儿舔了不过三五口,登时全身绒毛立起,一头栽倒死了。
柳氏见舔了鱼羹的猫死了,登时魂飞魄散,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搜肠兜肺的将胃里东西都呕了出来。
绣房中腥臭弥漫气息污秽,绿棠用手帕掩着鼻子,笑道:“六姨娘与我口角了几句,就要赏我毒羹,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样手段毒辣的女中豪杰!没想到竟然也是个怂货!”
若论鹤顶红的毒性,哪怕只吃两口,此刻也要发作了。柳氏遍体颤抖心神崩溃,却半晌没有腹痛症状,依旧完好无恙。
僵持两刻钟左右,素素掐着柳氏脖子,令她把地上死猫抱起来。柳氏挣扎哭闹不肯,灵儿过去拎起猫儿丢在她怀里。
方才死透的小猫,忽然耳朵微颤,小爪子望空爬了几下,张嘴打了个哈欠。
柳氏惊魂未定,想不出绿棠做的何等戏法,抱着猫伏在地上,抖做一团。
带来的鱼羹自然是没有毒的。
玳瑁猫是素素提前抱来做戏的。进门前先给猫吃些镇静迷魂的药。小猫舔鱼羹“死”了,其实是迷药发作睡着而已。
“我肚子里的孽种,是宫昆玉的。侯爷一年多没进我房,我不得不请他教箜篌复宠。他几次三番蛊惑,占骗了我的身子。他总管我要钱,说攒够了钱就带我离开侯府。后来我有了身孕,是他让我去找二小姐,令这孩子过继二房承继家产。这件事内宅里有过风言风语,我怕侯爷与大夫人知道。求二小姐放了我们,让他带我走吧!”
柳氏趴在地上大哭,凄凉崩溃不顾颜面,原本精巧的五官,扭曲的像是冤鬼。
绿棠不屑的冷笑:“宫昆玉是严丞相府送来的人,他怎么会走呢?六姨娘好痴的心呀。”
“他会带我走的,我有了他的孩子!”柳氏呜咽哭泣如鬼夜哭凄凉无比。
“请姨娘梳洗梳洗,我带姨娘去看个西洋景?”
绿棠的轻巧一笑,命人给柳氏擦脸漱口,又让素素与灵儿搀扶着她,一路架着她往紫芫居住的东院走去。
夏日傍晚凉爽,东院里琴声叮咚歌声委婉。乐班里弹琴调筝,唱着靡靡新词。
紫芫在廊下透风处坐着,手持笔管在练字。
她身后有个高挑男人正是宫昆玉,半抱着她的身子,右手与她手儿缠握,正手把手教她写字。
“宫相公,我的字有几分像晋王殿下了么?”紫芫软洋洋的话语娇媚动人。
“三小姐才练了三四天,已经掌握了晋王殿下字体精髓,只要好生下功夫,成亲时就可以以假乱真了。”
宫昆玉的声音气韵婉转,嘴唇无意贴着紫芫的鬓发,好似热恋中的一对璧人正在调情。
紫芫虽然有些小女儿手段,可在晋王殿下身边只能忍辱偷生。
才貌双全的宫昆玉是惯在女人身上做功夫的,情场高手最能做小伏低。二人简直珠联璧合,不过才几天,已是恋奸情热了。
“天色晚了,院里晚风太大,请到房里掌灯练字吧。三小姐身子要紧。”宫昆玉劝道。
紫芫笑着应了,娇声道:“是呢。写的久了,腰都有些痛了,眼睛也酸的很。”
宫昆玉体贴入微,令丫鬟预备菊花水热敷眼睛,亲自搀扶紫芫进了房。
少时,房中服侍的丫鬟鱼贯而出。可宫昆玉却没有出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里头如何情景,大概一想而知。
柳氏在月洞门口看着,再次瘫软在地上。
后日就是七夕,绿棠抿嘴冷然一笑,这层窗纸怕是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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