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竹一点都没觉得跟妈妈睡有什么问题。
三街唯一的纸扎店,付波把新到货的朱砂和黄纸整理好,就开始将过期的朱砂移进木匣子,这都是要扔进库房的,“师傅,咱们这里又不是药铺,进这么多朱砂干啥?而且人家的朱砂都不过期,咱们的为啥要一年换一次?”店铺的小助理嘟嘟囔囔,手里的动作却是熟练且快,每年只进二十斤朱砂,价值却可以比得上店里其他所有货物的总成本,关键是,每年卖出去的加起来,连一斤都不到,店里其他的货物虽然卖的不错,但是也不能这样浪费啊,最要命的是,他少进货一两,都能被他师傅骂个狗血淋头,他问,师傅也只是沉着脸,啥也不说。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柜台后,老人声音平淡无波。
付波撇唇,不高兴的垂下眼睑,又是这句话,哼,也不知道坚持个啥,奇奇怪怪。
他是个爸妈都不要的孤儿,六岁多流浪到这里,连姓名都没有,被师傅收留后有了姓名,付波,师傅叫付权,师傅教养他长大,如今已经结婚有孩子,师傅就像是他的父亲一样,给了他所有能给的,但是就不允许他喊爹,问就是‘不能’。
十五年过去,后院的朱砂已经有了两大缸,都是废弃的,师傅不扔,但也不卖,只是储存在那里。
“叔叔,我想买点朱砂和黄纸。”一道稚嫩的孩童声从门口传来。
付波转头就看到个黄毛小丫头笑呵呵的走进来。
“要多少?”付波没做他想,买朱砂,当然好,至于用途,懒得问。
“三两。黄纸三刀。”
键盘噼里啪啦,手指翻飞,很快就给出了价格,“一百三十五块八毛。”
袁篆:……
她知道朱砂挺贵,但是也太离谱了,一百多,她们一家子可以吃一个半月了。
“我这里有些淘汰下来的,价格可以砍半,你要不要看看?”发现师傅这时候不在前门,付波灵机一动,“先说好,这都是换下来的,我们准备处理的,别到时候有什么问题过来找我们麻烦。”
袁篆视线落在木箱里的朱砂上,成色跟坛子里的当然差了些,但是于她够用了。
“竟然是处理的,那就全给我吧,一共,我给你一百,怎么样?”看上去差有十多斤,够她用上一年了。价格比付波的报价少了三十,竟然是处理,就得按照处理的价格不是。
“成交。”付波一点没带迟疑的。废物能换钱,而且本钱保住了,他当然满意。
袁篆又加了三刀黄纸,还有毛笔和香烛若干,加一起,付波要了个整数,一百五整。
袁篆满意的背着走了,二十多斤,装在自制的小书包里,鼓鼓囔囔的。
袁篆刚消失在路口,陈诚就从后院出来了,手里拿着些香烛,刚准备走到柜台里侧,视线无意中扫到空荡荡的匣子,步子一顿,“朱砂呢?”
“刚才来个小丫头全买走了,她还买了一些……一共一百五呢。”付波第一次卖出这么多朱砂,而且还是淘换下来的,开心的大牙外露,今年的朱砂一点没亏损,虽然加一起也就挣了不到一百。
“你没说是淘换的?”陈诚眉心的川字加深了一寸。
“说了啊,她都要了。”
听到这里,老爷子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看了眼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就转身回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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