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是成全，让张寿光如遭雷击般呆愣在原地。
他虽然已经快一百三十岁了，但头脑非常清醒，百年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就好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
尤其是这么多年来，他心里一直记着齐氏。
还有他跟齐氏生的那三个孩子。
一子张成汉，二子张成方，三子张成全！
当年分开的时候，张寿光记得张成全不过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如今再一见面，他怎么变成了张有志的模样？
“你……你真的是成全？”张寿光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是啊爹，成全这个名字，还是您给我起的呢。”张成全说着，将双手放在张寿光的身上。
张寿光只感觉到一股暖流涌进身体，随即他发现自己的老花眼好像好了很多，看东西都清楚了几分。
“爹，感觉怎么样？身体是不是舒服多了？”
张寿光凝视着他，问道：“你……你为什么会变成小志的模样，你学了法术？”
“是啊，当年我母亲和我哥哥他们死后，一个妖道收留了我，他教我法术，折磨了我十几年！”张成全提起那个妖道，眼中掩饰不住的愤怒。
不过他很快便调整过来，笑着抬头说道：“不过爹您放心，儿子已经将那个妖道封印了。”
还是那句话。
张寿光跟张有志一样，有了张孝安的存在，他们对于玄学一直是很相信的。
他能接受张成全学了法术，只是有些接受不了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活了一个世纪的张寿光是经历过无数风浪的，他一眼就看出张成全已经走向了歪门邪道。
“你为什么会变成小志的样子，小志呢？你把他怎么了？”
“爹，您放心，有志是我的侄子，我不会把他怎样的。”张成全漏出一副和蔼的笑容说道：“他现在在我那里，只是一时半会儿不方便出来，您会见到他的。”
“成全，你娘是个心善的人，我相信你遗传了她的优点。”张寿光伸出手，缓缓将张成全搂进怀中：“儿啊，对不起，爹当年也是没有办法才让你们母子离开我的，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张成全像个孩子一样，依偎在父亲怀里，柔声道：“爹，都过去了，能再见到您，我……”
“噗呲！”
一把水果刀插在了张成全的后脖颈上，鲜血喷出溅了张寿光一脸。
张寿光双眼含泪，声音颤抖的说道：“儿啊……别怪爹，你已经坠入魔道了，爹不杀了你，等日后你一定会惹出祸端的。”
“你等着，爹马上就下去和你作伴，等到了阎王殿，爹一定好好弥补你们母子！”
张寿光刚要拔出张成全后脖颈上的水果刀。
张成全忽然抬起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呵呵……哈哈哈哈！”张成全把头埋在张寿光的怀里，大笑着问道：“爹，你我父子二人百年未见，刚见面就要兵刃相见吗？”
张成全一把甩开张寿光的手臂，然后握住刀柄，将手果刀从后脖颈处拔了出来。
张寿光亲眼看着他的伤口在快速愈合。
张成全站起身，晃动一下脖子，看着张寿光说道：“看来我这个庶出，永远都比不过嫡出啊！”
“我就纳闷了，我不是您儿子吗？您怎么下得去手的啊？”
张寿光眉头拧成一股绳，语气非常严肃的问道：“小志呢？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张成全苦笑着摇摇头：“我就想不明白了，我也是张家的人，为什么你见到我会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哪里对不起张家了吗？”
“你没有对不起张家，张家也没有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张寿光目光坚定的说道：“有什么仇恨尽管冲我一个人来，不要为难张家的其他人。”
张成全仰头叹息一声：“唉……我也是张家的一份子啊，为什么要把我想的那么坏呢。”
“爹，我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只会在你怀里哭鼻子的小孩子了，我现在不一样了！”张成全摊开双手，表情颇为骄傲的问道：“您觉得凭我现在的实力，我要是真想危害张家的话，有谁能拦得住我？”
“成全，你可能不知道，我……”
“我知道，您是想说我们张家的那位老祖宗吧。”张成全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我已经探查过了，他不在张家，而且也很少回来是吧？”
张寿光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老祖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收留我的那个妖道告诉我的，他是个修行了几百年的废物，我才修行了十几年就把他干掉了，他真的很无趣！”张成全低着头，在张寿光面前来回转悠。
随即，张成全苦着一副脸说道：“爹，你我父子二人好不容易相见，您能不能表现的高兴一点？您这样我看着很心寒啊！”
张寿光面色平静的说道：“你走吧，趁我还没有告诉老祖之前，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了。”
“呵……呵呵呵……”
“您为什么总是要赶我走？我做错了什么吗？”
张成全弯腰，向前探出身子，低声问道：“还是……您觉得当初您抛弃我们母子的行为很丢人，怕事情败露后，张家的后辈们嘲笑您，毁了您的一世英名啊？”
张成全说的确实有道理。
但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
如果张成全的后人回到家族，张寿光就算是豁出去自己这张老脸，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他们留在家族里。
可惜来的不是张成全的后人，而是张成全自己。
一个修炼了邪术，心术不正的败类！
这是张寿光无法接受的。
张寿光闭上眼睛不再看他：“我愧对于你们母子，你杀了我吧，等我死了以后，你离开张家别再回来了，不然老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张成全低头沉思：“嗯……我想老祖就算知道了我的存在，他也不会杀我的，毕竟我也是他的后人啊。”
“爹，您为什么这么固执？为什么不能把我想的好一点？您为什么觉得我不是一个好人呢？”
张寿光睁开眼，向前探出头，字字戳心的说道：“因为我在你的眼睛里……看见了兽性！”
“儿啊，你已经没有人性了。”
“呵呵，是啊，我是杀了很多人。”张成全自嘲的笑了笑，随即柔声说道：“不过您放心，在对待自家人方面，我很有耐心，也很善良。”
“您刚才用刀子捅我，我不也没跟您一般见识吗？”
张寿光再一次闭上双眼，默不作声。
张成全伸手在他的身上拍了拍：“爹，您放心，我回来了，张家……会越来越好的……”一句我是成全，让张寿光如遭雷击般呆愣在原地。
他虽然已经快一百三十岁了，但头脑非常清醒，百年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就好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