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从舒韵家出来,冒着大雨一路小跑出小区才打到出租车。
车外的雨噼里啪啦作响,回到锦苑,和岗亭的保安沟通了许久,才肯放行。
下了出租车,她快步跑进家门前的屋檐下,静静地望着眼前虚焦的世界出神。
好像这个世界里只有她,和雨。
骤雨短暂隔断了她与外界的交流,漫天卷地的雨声掩盖了一切杂音,包括她不能自抑的哭声。
目光所及只有脚下汹涌流淌过的水,和耳边惊心动魄的雨声,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她就这么站在屋檐下望着倾盆的雨水,望了好久,才缓缓转身推门进了家。
“我回来了。”
满室漆黑,无人应答。
偌大的房子,只有窗外轰鸣的闪电带进来一丝光亮。
舒心的肩膀慢慢松懈下来,转身关上门,按亮了电源。
她刚在沙发上坐下,就接到了江然的电话。
“江先生……”舒心接起电话才想起下午说回来要联系他的话,可是现在她已经到家了,他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你在家?”
男人低润的嗓音透过电话传来,声线之低仿佛他在她耳边说话,耳骨有些发热。
“我……”舒心觉得有些抱歉,但也不想违心欺骗,低声回道:“是的。”
江然看着眼前亮着昏黄灯光的房子,转身下了车,在大门前站定,才开口说:“开门。”
若不是他回家时有心绕过来看看,估计今天一整晚都等不到她的电话,再晚些,她恐怕都能把他忘了。
“啊?”舒心踩着拖鞋走到玄关,在可视门铃的接收器上看到了门外站立的江然。
她连忙打开大门。
江然站在门口,目含担忧地望着她,看起来还淋了些雨,额前漆黑的碎发沾着一点水珠,柔软地垂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随着她开门的动作,玄关的灯洒在她身后,舒心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
江然动了一下,发现那双白日里水光澄透的大眼睛此时布了几丝血丝,眼尾也有些泛红。
是哭过的样子。
他心一沉,走进门内靠近她,右手抬起又攥紧放下,温声问:“怎么哭了?”
“没有……”舒心下意识否认,可眼泪就跟断了线似的落了下来。
她明明已经平复了的,被他温柔一问,心底的委屈被瞬间放大,反而有些控制不住,她瓮声瓮气地说:“我不想哭的。”
听着她呜咽的声音,江然心间渗出密密麻麻的酸胀感来,哪里还有其他顾虑,伸手将她带进了怀里,大掌覆在她脑后,轻柔地拍抚着。
骤然贴近的温暖胸膛,舒心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快速松开了她。
“你淋雨了?”江然神情不再柔和,逐渐变得严肃。
双手在她臂膀上触探着,她身上还是下午新换的那件白衬衫,此时手下却是一片湿润的触感。
舒心懵懵地看着他,后知后觉地说:“对不起,我把你的伞忘在嬢嬢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