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靖江回到了广府靓汤。
今天餐厅的人不全,只有几个,因为也接受了年夜饭的预定,只是远不如隔壁那么火爆。
他叫齐了人。
踱着步子,神色肃穆,从每个员工面前走过。
餐厅员工被看得发毛,不知道今天老板要抽什么疯。
包靖江开口了。
“你们,都是好样的,除夕依然坚守在岗。每个人,今天都享受三倍工资。”
员工们面面相觑,而后爆出巨大的喜悦。
只要钱到位了,啥都好说。
有人喊了一句,“老板万岁。”
“接下来我们依然任重道远。我们的邻居,营业份额远超我们。是我们的厨艺不如对方吗?当然不是。他们当中有一位营销大师,惯会贩卖好听的概念。”
“老板,你是说,那个靓汤西施吗?”
虽然林月初已不经常去老火靓汤,但江湖上,至少簋街这一片,都是她的传说。
“不错。所以未来,我们要构建前瞻性思维,打败这个靓汤西施。你们……”包靖江随手一指,“都去给我查找宋朝药膳汤方。既然宋式美学要复兴,在餐饮界,我希望这面大旗当由我们广府靓汤来开启。今天没来上班的,大家互相转告一下。”
众员工垂着头应下。
老板下了命令,岂不是春节要泡汤了?
布置完了这一切,包靖江拨打了一个号码。
“爸,你以前的老同事,老上司,有没有人接触到宋代的瓷器、餐具、茶具,我想着在餐厅搞一场,大宋食代盛宴以及宋朝餐具展。”
宋朝餐具展,这真的是一个blingbling的创意,包靖江相信,这一轮,必然是广府靓汤将老火靓汤摁在地上摩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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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饭席上,垚垚偷溜出来,坐在院子里大哭。
林月初拿着棉袄追了出来,抖抖给孩子披上,“垚垚,赶快进屋去,这么冷小心感冒的。”
垚垚扯着披在身上的羽绒服,吸了吸鼻子,犹自在哭。
“你这孩子,无缘无故哭什么?”林月初双手抚上孩子的眼袋处,帮她把眼泪擦干。“再哭鼻子,就不漂亮咯。年兽一会要来抓小朋友了,吼!”
呜咽,哭泣,不止息。垚垚抱着双臂就是哭。
嘴里呼出的气,冒着白霜,帝都的冬天如此寒冷。林月初变得暴躁,围着孩子转圈圈,手捋着长发向后。“垚垚,你是个大孩子了,里面还有叔叔阿姨。你不能一句话不说,在这里任性。你想要什么,只要是合理的,妈妈都可以满足的。你要学会表达。”
垚垚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让林月初暴走。往日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消失了,现在只有固执的、一言不发的叛逆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