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剪刀的动作有些迟钝,不难看出手之前受过伤。
看到他手中的剪刀,许昭昭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警惕地问他:“俞遥,你到底想做什么?”
今天早上费尽心思将她绑到这里来,给她套了十套婚纱,现在还拿起了剪刀……
俞遥拿着剪刀逼近她。
因为屋内的白炽灯散发的光亮有限,将他的神情都埋在了阴影中。
但他嘴上扬着的一抹笑,让人不寒而栗。
“姐姐,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许昭昭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却被沙发背阻止了退路。
他不会想一剪子把她送走吧?
许昭昭怕到说不出话,不断吞咽着口水。
俞遥在她面前,单膝跪地,许昭昭终于是看清了他的神情。
眼里是异常的兴奋,嘴角的笑意几乎压不住,手也不由自主地轻颤。
他的手搭上了她身上穿的婚纱,出神呢喃。
“姐姐,你穿婚纱的样子真的很美很美,可惜了……”
可惜了。
姐姐不愿意为了自己穿上婚纱。
她要穿上婚纱嫁给另一个男人,她违背了承诺。
不守信用的小猫,就得受到惩罚。
咔嚓……咔嚓……
剪刀一开一合,在灯下闪着刺眼的光,发出难听的剪裁布料的声音。
他的状态明显不正常。
现在许昭昭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尽量顺着他来。
等顾清延找到她。
咔嚓、咔嚓……
裁剪布料的声音仍在继续。
那把无情的剪子,在放肆地割裂着纯洁的白纱。
许昭昭身上的睡衣其实挺薄的,有时剪子打开的时候,冰冷的金属温度会透过衣服冻到她。
感受到了那不寻常的温度,也感受到了利器的压迫感,让她忍不住轻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很快,剪裁布料的声音停止了。
许昭昭身上的婚纱被他剪成两半,在重力的作用下无声地滑落到了地上。
他也不嫌弃,捡起了那件破碎的婚纱,放在鼻尖轻嗅,一脸痴迷。
许昭昭只感到一阵恶寒,甚至有些反胃。
吞着口水,压制着自己的生理反应——绝对不能刺激他。
直到那冰冷的金属温度毫无阻碍地抵在了她的肚皮上,许昭昭才没忍住出声骂他。
“俞遥,你疯啦!?”
她尖叫着,尾字甚至都有点破音了。
俞遥不止想剪那件婚纱,他还想将她蔽体的睡衣剪了!
在许昭昭的怒视之下,俞遥肉眼可见变得更兴奋了。
咔嚓!
毫不犹豫地,剪刀将她的睡衣剪破了一个口,许昭昭能感受到凉凉的秋风从她的腰间挤进来。
咔嚓。
又是一剪子,她的衣服又向上破深了些。
许昭昭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从齿缝间挤出了几个字。
“你要强我?”
似是猜中了俞遥的心中所想,他抬眼看她,全是他没藏住的疯狂与偏执。
他将剪刀扔到一边去,即便许昭昭的手被绑着,他还是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姐姐,我们也会有孩子,我们也会有婚礼。”
姐姐本来就该属于他的,是顾清延抢走了,用孩子抢走了。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不会以为我或者他,会‘在乎’所谓的清白吧?”
许昭昭尽可能地让她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小遥,现在收手还不晚。你真那样做了,顾家和宋家,甚至俞家都不会放过你的。”
“哪来的孩子?哪来的婚礼?”
俞遥的笑容更深了,看着许昭昭的眼睛是含毒的温柔。
“姐姐,你可能误会了。”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许昭昭强忍着不适,没有偏头躲开。
“我说的孩子和婚礼……是在只有我们两个的浪漫之地,地府。”
明明是那么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他没有一点阻碍地说了出来。
许昭昭狠狠一颤,身子无力地倒下。
生不能共白头,就拉着她共黄泉是吧?
拉着她共黄泉前,还得自己爽一发是吧?
许昭昭只想朝他的脸上吐口水。
但不能,因为她一张嘴,就得吐了。
俞遥又拿起那把剪刀了,许昭昭连忙制止,“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