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无声冷笑。
为大胆的红羽,也为自负的永昌县主。
当年永昌县主一计害别人难过半生,今日也让她尝尝被人戏耍的滋味。
霍长羡夺过金钗,冷哼道:“不见了?你的院子里向来安静,若不是重要事不得随意踏入,应你的要求,连伺候的人都成了哑巴,传出一句话都费劲,谁敢偷你的东西?”
红羽眸子看向他:“公子何意?你不是相信我吗?”
她脸上还戴着面纱,眼睛做出委屈状,但实际上,霍长羡若心中没有,再委屈也激不起他半点怜惜。
霍长羡心头烦躁,一把扯掉她的面纱:“本公子信你太多次,这次,你要好好解释清楚!”
永昌县主借着灯光打量红羽。
之前她还真没见过几次,而且次次面容遮掩,连手都缩在长袖子里。
今日这一见,不禁微皱眉。
这张脸,实在普通,算不得好看,妆容也很别扭,手虽然皮肤嫩,精心护理过,但指上一些薄茧还未完全消失。
别的不说,就光凭这个,和她之前说的什么贵门之女,奉天命而来之类的,就完全对不上。
哪个贵门之女手上有茧子,连基本妆容都不会化?
永昌县主转头看李苏:“你,继续说!”
红羽狠狠盯着李苏,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说,但此时的李苏人心神惧怕,感觉到黑白无常就在他身边,他是半个字都不敢撒谎。
“说……哦,奴才原本就是府里的下等家仆,干杂活,是她,她说可以让奴才过好日子,教奴才怎么说,这才……被提拔,家里的日子也好了。”
永昌县主问:“府里的下等奴仆那么多,她为什么偏偏选中你?”
“这是因为……”
话没说完,红羽不管不顾喝道:“李苏!”
别的事她都能圆,都能找借口,可是,一旦身份败露,她再想扭转局面,可真的是太难了。
“红羽姑娘若是不想和你院子里奴才们一样,就乖乖闭上嘴,”永昌县主威胁道。
红羽心头一沉:“县主,李苏明显疯了,岂能容他在此处胡言乱语?”
“容不容,本县主说了算,你最多也算是个门客,替主子处置府里的奴才,没这个资格。”
永昌县主眸光微冷,扫向李苏:“说!”
“这是因为,那日我去她院子附近干活,无意中看到她,觉得她像我的一个同乡,叫盼娣儿,不过,我听说盼娣儿因为在家里不受待见,有了弟弟之后就更是要天天干活,她上山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山沟,摔……摔死了,连尸首都没找到。”
这话一出口,霍长羡脸色微变,不禁后退一步,打量红羽。
颜如玉曾经说过的话,也在他脑海中不断徘徊:黑死之气,专挑体质弱的人害,本来受害的应该是你,但因为县主这几日体弱忧思,这才影响到她。她的病不是病,是毒。
霍长羡摸摸袖间,那是颜如玉给他的那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