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低低笑几声,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声越发放肆。
颜如玉手提刀:“行了,别笑了,吴里正,我家大人懒得揭穿你,逗你玩玩,你还真当你能掌控全局了?”
道长笑意戛然停止,看向颜如玉,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他目光不善。
颜如玉与他对视,丝毫不惧:“吴里正,把面具摘了吧,不闷吗?”
道长盯颜如玉半晌,缓缓抬手,把面具摘下来,露出吴里下的脸。
霍长鹤嗤笑一声:“果然是你。”
道长冷哼:“好了,你很聪明,但那又如何?还不是陷入我的陷阱中。这阵法厉害,不知要过多少人的性命,你们若是不想也命丧于此,就好好想想我的条件!”
霍长鹤剑尖一指阁楼上:“先把我的夫人放了,再谈其它!拿住本官的夫人,还想与本官谈条件,痴心妄想!本官与你谈判,的确是不公平对话。”
“那是因为你,还没资格与本官平等对话,乌合之众,宵小之徒,行事歹毒之辈,你们也配!”
吴里正怒喝:“你!”
“看来,大人是不想好好从这儿走出去了?大人莫以为,你是朝廷命官,我就不敢动你,想必你也瞧见了,那些县令县丞,在我面前也不敢造次。大人你虽然贵为刺史,但你来此处,可无人知道。你若死在这里,也没人会怀疑我头上。”
吴里正一甩拂尘:“大人还是考虑清楚再说话,你是想着和你的夫人好好回去,继续做你的刺史,过好日子,还是说宁愿无声无息死在这里,尸首慢慢烂掉?”
他回头看看黎景尧:“夫人花容月貌,死在深山野岭,未免太可惜了。不若等刺史大人死后,我给你再找个人家?做个小妾什么的,也不必再为生育之事苦恼。”
黎景尧:“……”我他娘的好想骂人。
颜如玉清清嗓子,提醒这俩男人都先别急着恼。
“我家大人是一州刺史,你说杀就杀?他死了,朝廷就不调查了吗?我们是微服,知道的人不多,但不是知道的人都死绝了,府里管家、护卫还是知道的,难不成他们就不会找吗?”
“吴里正,你一个小小里正,胆子的确很大,的确让人佩服,但要说真杀掉刺史,我还是不信,”颜如玉略一顿,“除非,你还有别的倚仗。”
吴里正闻言,重新打量颜如玉一眼:“你这个小厮,倒是有些见识,不错,我的确有别的倚仗。”
霍长鹤忍下心头怒意:“哦?不如说来听听?也让本官涨涨见识。”
颜如玉继续说:“你不会是连说都不敢说吧?连杀刺史的话都能说出来,说个靠山反而不敢?倒是稀奇。”
吴里正轻哼:“你也不必激我。”
他冲京城的方向拱拱手:“我的倚仗在京城,我也不是什么小小里正,到那里去,不过就是临时顶个身份罢了。”
霍长鹤心头微跳:“京城?你不会是想说,东宫太子吧?”
吴里正微挑眉:“有何不可?太子是未来的天子,皇帝年老,太子早晚登其为皇,天下什么都是他的。所以,孙刺史,你觉得你能斗得过太子殿下吗?实话告诉你,别说是你,就是镇南王又如何?还是乖乖臣服于太子殿下?你若肯合作,不再管这些事,我可以放你走,毕竟我还要留在这里办差,大家一回生,二回熟。如果你不乐意,那我也不惧,你死之后,镇南王就会接手。”
黎景尧看向霍长鹤。
霍长鹤莫名其妙。
他接手?他接的什么手?他怎么不知道?
颜如玉不以为然:“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镇南王是要去流放的,到西北,怎么会管这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