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列了张药单,让他采买好后送来。
采购的药材量很大,但丰年一个多余的字都没问。
彩妍上前,将装银子的匣子递过去,打开给丰年对了银子数量。
丰年接过匣子,行了礼正要退下。
宁玥叫住他,从袖袋中掏出一张1000两银票递过去。
丰年疑惑道:“小姐,这是……?”
宁玥道:“想来你也听说了,府里库房被盗,家里没银子了,这个你先收着,若是夫人丢下你们不管,自己回了襄安,这钱你就交给帐房,还按原样发月俸,别让府里散了。再给我大哥去封信,他会妥善安置你们。”
给多了惹人怀疑,1000两应该能撑到大哥收到信处理此事了。
“是!”丰年虽诧异,却也没多问,伸手接过。
宁玥又叮嘱一句:“这事别让夫人知道。”
“是!”丰年应声,然后才一瘸一拐地下去了。
午间小睡,宁玥进空间转了一圈,府里库房的东西并没有进来。
她有点奇怪,仔细回想上次究竟是触发了什么条件才将张氏私库搬进来的。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当晚子夜,安静的将军府突然喧闹不已,彩妍把宁玥摇醒,轻声说:“夫人晕倒了。”
张氏一向身体好,没有晕过,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宁玥打发彩妍去找衣服,自己进空间转了一圈。
果然,将军府在京库房里的东西,也已经躺在她空间里了。
宁家毕竟很少呆京城,相比起张氏私库,京城库房的东西不算多。
但连接失窃,且毫无头绪,也够打击人了。张氏一定是听到这个消息才晕倒的。
看来,鬼兵搬东西,可能得晚上才能出去。
顾不得细看,还有一场戏要演。
宁玥搓了搓脸,换了衣服,一脸焦急地去了望春堂。
望春堂很是热闹,打水的,哀哭的,请太医的,早已乱作一团。
张氏身上还穿着缎袍睡衣,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宁玥上去下死力掐了一下张氏的人中。
张氏悠悠转醒,睁着眼睛望着她,好半天似乎才认出她来。
泣不成声地说:“玥儿,府里库房被盗了……”
宁玥看了一眼彩妍,奇怪地问道:“母亲,不是早就说库房被盗?报官了么?”
张氏一哽,怔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冲陆妈妈喊道:“报官,快报官!定要抓了那群天杀的!”
总算有理由正大光明地追究此事了。
喊完又突然掩面痛哭:“玥儿,现在府里身无分文,你成亲在即,而我别说嫁妆,连宴客的钱都拿不出,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老爷啊!”
宁玥接过丫环递来的帕子,温柔地为张氏擦干净眼泪,才道:“母亲,我不怪你,能够重新醒来,对我来说就已是天大的恩赐了,我那里还有些摆件首饰,拿去变卖一下,应该能支撑一二。”
彩妍忙把上次宁玥赏的手镯褪下来,刚要说话。
宁玥一脚踩上她的绣鞋。
她望向宁玥,宁玥一边替张氏盖被,一边向她使了个眼色。
她只好默默把镯子戴了回去。
张氏呆愣半晌,沉痛道:“也只有如此了,我这里也有一些首饰,一会叫陆妈妈一块拿去吧。”
张氏环顾室内,只觉得一阵悲凉。
昨日之前,她还在庆幸天赐良机,可以让她少奋斗十年。
而今天,恐怕除了府里这点东西和首饰,她已是身无分文,竟还要靠变卖度日。
陆妈妈出去一会,引了个太医进来。
太医诊断,张氏是急火攻心导致昏厥,如今既然已经醒来,开了两剂安神的汤药,安慰几句就走了。
宁玥看见陆妈妈送太医出去时,没有给银子或者荷包,而是直接撸了个镯子递过去。
看来是真没钱了。
天亮后,官府的人来了,很是鸡飞狗跳地查了几日,愣是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库房的门窗没有任何损毁,看守的人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简直就像是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