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青楼,他急道:“既不娶她,那银子总得给的!”
“爹!”应思竹叫起来,说得这么直白,她不就成了一个妓?
李树根舔舔唇,无赖的笑容在他那张憨厚的脸上格外违和:“你看你女儿也不愿意我给银子呢,她爱我爱得紧,何况,我若不给你又待如何?你女儿已破了身子,我不要她,我看谁还要她。”
李氏哭着上前挠他:“你不能这么欺负人……”
李树根都没费什么力气便将她推翻在地,看向应逊:“馒头管够,把你婆娘带走,别坏我好事。”
应栖青还要再讲讲价,应逊已拉住李氏拖了出去。
一边走一边还吩咐女儿:“你别闹了,事已至此,你就安心跟着官爷吧。”
女儿若破了身,那确实不值钱了,这李树根是个浑的,趁现在能捞到点好处,总好过什么也没有。
何况,能抱上官差的大腿,路上总比其他人要好过些。
等到应思竹出来的时候,头发凌乱,身上沾着草屑,脖子上满是红痕,眼都哭肿了。
她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当初朝奉大夫的嫡子来提亲,她还嫌人家丑。
结果李树根不但丑,还矮。
要是那时应了,她玑在起码是正五品官家嫡子的正头娘子,哪里会有现在这般遭遇。
李树根不过是个底层差人,就这种人,居然都不肯承诺一句娶她当娘子!
第一次居然是在小树林的草丛里!还被爹娘围观了!
应思竹心里一对比,只觉得自己倒不如马上死了的好,哭得那叫一个悲切。
紫桐见小树林里钻出来的那两人,兴奋地拉拉姐姐的袖子:“姐,你看应思竹哭了,她哭啥呢?”
彩妍一看就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偏妹妹啥也不懂,还傻傻地看热闹。
她一戳她脑袋:“还不快洗碗去,少打听。”
紫桐笑嘻嘻地端着一锅碗走了,不管她哭什么,反正她哭,她就高兴。
李树根餍足地眯着眼,见她还在哭,手扶上肩头,难得有兴致哄一哄她:“哭什么哭,爷以后对你好不就完了。”
应思竹耍着小性一扭肩膀将手甩下来,正要借机讨要几句承诺。
一抬头,见赵大力铁塔似的站在李树根面前,旁边站着哭哭啼啼的李氏。
李氏:“赵官爷,就是他,强行占了我女儿的身子!”
赵大力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低头望下来:“李树根,不是说了不要在我的地盘搞这套?”
赵大力块头足有两个李树根那么大,厚厚一堵墙似的站在面前,这表情看得李树根心里直发怵。
上次他只轻轻一拳,他鼻血便流出三千里。
刚才的得意劲早都吓没了,论武力值,他完全不是赵大力的对手。
他下意识地捂住鼻子,瞥了一眼应思竹,瓮声瓮气地道:“赵哥,这是她自愿的,她拉我去的。”
李氏几乎要跳起来:“你胡说!明明是你强占了我女儿,占了还不肯负责!”
旁边有人嗅到八卦的气息,很快聚拢了十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李官爷好艳福,还有人投怀送抱。”
“瞎说什么,看应思竹那样,就知道是被强迫的。”
“那你听见她喊救命了没有?”
“……没有。”
“就是咯,这是人家的闺房情趣,你懂什么。”
一番话让应思竹的脸白了又白,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
李氏这回真跳起来了:“把嘴巴给我擦干净点,全给我滚!”
——然后,因为声音太大,引来了更多围观的人。
赵大力厌厌地看向应思竹,还在等她的回复。
他才不在意她的清白,只是,这会看李树根窝火,正想寻个机会来发作一下他。
应思竹肿着个大眼泡,看看李树根,又看看赵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