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弦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有点不舒服,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弱化了不少。
苏婳察觉到了,手从桌下伸过去,摸了摸他的腿,轻轻揉了揉,那意思:你最重要。
顾北弦在桌下握住她的手,温柔地摩挲着她的掌心,心里这才舒服了点。
正当大家热热闹闹之际。
苏婳的手机响了。
扫一眼来电显示,是顾谨尧打来的。
苏婳轻声对顾北弦说:“我出去接个电话,是顾谨尧打来的,可能有急事。”
顾北弦微垂眼睫,没什么情绪地说:“去吧,快去快回。”
“好。”
走到酒店外面。
海风呼啸,卷着咸腥味刮过来。
苏婳出声道:“阿尧哥,你外婆的身体怎么样了?”
顾谨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消沉,“就那样吧,最近过得好吗?”
“挺好的,对了,我找到我生父了。”
“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查查。”
苏婳如实道:“姓陆,陆砚书,顾北弦已经派人查过了,人挺不错的。”
“我能黑进他们公司的内网,查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用了阿尧哥,要是被我爸知道了,他会不高兴的。”
顾谨尧默了默,“也好。”
苏婳想起幼时,她和他小小的两个人,坐在大门口,眼巴巴地瞅着来来往往的小孩子,被父亲或牵着,或扛着,或背着,一时有些心酸。
“阿尧哥,你为什么不和自己的父亲相认?”
顾谨尧沉默了。
许久,他声音沉闷道:“他死了,活着也是死了。”
苏婳不出声了。
并不是每个父亲,都像陆砚书那么好。
忽觉腰上一紧,多了双修长劲挺的手臂,苏婳闻到一股熟悉的清冽好闻的气息。
偏头,看到一张英挺面孔,是顾北弦。
苏婳笑,“怎么出来了?”
“外面风大,给你送衣服。”
顾北弦把一件风衣披到她身上,将她整个包住,挡住迎面刮来的海风。
顾谨尧听到手机里传来说话声,对苏婳说:“我没什么事,就是打电话问平安,你去忙吧。”
苏婳顿了顿,“好的,阿尧哥,再见。”
顾谨尧低嗯一声,“保重。”
普普通通的两个字,却饱含着他沉甸甸的思念与牵挂。
人在大洋彼岸,心却忍不住往她身上飘。
想忘都忘不掉。
返回包间。
吃罢饭后,陆砚书提议道:“小婳,家里房子给你准备好了,偶尔回家住个一两天吧,一家人总得有个一家人的样子。”
苏婳声音清甜应道:“好的爸。”
离开小岛。
苏婳和顾北弦当晚住到了陆砚书家。
他家在江边一处独栋别墅。
房间装修风格极清雅,低调内敛,细节中透着矜贵。
并不像其他富豪家那样,装修得美轮美奂,阔气奢华。
一进客厅,沙发上放着书。
书柜更是随处可见,里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
看得出他平时的爱好就是看书和画画,因为楼上开辟了一间专门的画室。
家里养了不同种类的兰花,莲瓣兰、鹤顶兰和素冠荷鼎,亭亭玉立,高贵淡雅。
这也是苏婳最喜欢养的花。
越相处,苏婳就越觉得陆砚书和她好像,无论是性格、气质,还是爱好,简直一模一样。
以前一直以为她的性格是遗传了外公的,现在才知,原来是遗传了陆砚书的。
陆砚书带她和顾北弦去了东边一间客房。
房间布置得素净淡雅。
陆砚书说:“这间房以后就是你的了,你们俩有空就过来住一晚上。”
说这话时,他眼神是落寞的,语气难免有些孤单。
苏婳这才发觉整个别墅,没有女人的生活痕迹。
她好奇地问:“爸,你和我妈没住在一起吗?”
陆砚书极轻地摇头,“没有。”
苏婳察觉一丝怪异,“你们离婚了?”
“我没结婚。”
苏婳还想问什么,但见他兴致不太高的样子,不好再多问。
同陆砚书一起吃过晚饭后,苏婳和顾北弦返回卧室。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顾北弦把苏婳抱在怀里,若有所思道:“虽然觉得有点怪,但是能确定陆砚书对你并没有恶意。”
苏婳嗔道:“那是你岳父,不许直呼其名。”
顾北弦勾唇淡笑,“好,以后就叫他岳父大人。”
苏婳把头往他怀里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一夜温存过后。
次日清早,苏婳推开卧室的门。
忽听楼下传来佣人急促的声音:“先生,先生,门外有一大帮人,载着成车成车的聘礼,上门来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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