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当场便火冒三丈,一个箭步上前,抡起了砂钵大的拳头便狠狠挥了上去,将那鞑靼商人揍翻在地,又狠狠踹了几脚。
一边踹。
跳起来踹!
沈烈还一边骂骂咧咧:“我叫你十万精骑,我叫你碎尸万段……”
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反正你这狗东西这辈子是看不到了!
这一通暴揍呀。
打的那凶蛮的鞑靼商人不动弹了,沈烈都有点累了,才悻悻作罢,然后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了起来。
“再说了,你家大汗点齐十万精骑……”
那不是还有李如松,马林麾下的辽军在前面顶着么。
“你家汗王打的过巅峰时期的辽军么?
沈烈不屑一顾。
我不信!
你还真以为如今的大明,是隆庆年间的大明么,我沈某老丈人这十年新政白干了?
“拖下去!”
随着沈烈厌恶的挥挥手,杀气腾腾的厂卫缇骑便一拥而上,将这伙凶蛮的鞑靼商人押走了。
“关进诏狱!”
当着晋党众人,沈烈凶悍道:“将咱们厂卫的十八种刑法先过一遍,撬开这些人的嘴!”
厂卫轰然应诺中。
却不知为何。
天色大亮,惴惴不安的京城百姓走出了家门,看着街上略略有些萧条的景象,戒严仍在持续。
那一个个路口处,装备精良的神机营,五军营将士依旧杀气腾腾,将官们则凑在一起闲聊着。
而百姓们小心翼翼的接受着盘查,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在这京城里,如往常一般艰难的讨着生活。
到了日上三竿之时。
街上人流变得稠密起来。
而街头巷尾的茶楼酒肆里,人们议论着昨晚闹腾起来的这一场大风波,可真是太吓人了。
那火铳爆鸣声响了整整一夜。
鸡飞狗跳之中,让一些老人又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隆庆年间,鞑靼兵临城下的慌乱。
还有一些在京营里当差的,煞有其事的描述着什么。
“这都是客军。”
何为客军?
便是各地精锐兵马组成的轮值班军,都是各省最好的精兵,才有资格进三大营。
故此。
三大营比十团营精锐何止百倍?
“哦。”
众看客便隐隐嗅到了一丝,属于嘉靖末年党争时代的惨烈气味,反正就是天子又跟群臣斗起来了呗。
“差不离!”
窃窃私语声中。
西苑。
快到晌午时分。
沈烈和张简修,冯保才赶到西苑复命,而少年天子站在讲武堂的院子里,看着面前一个个大箱子里。
堆满的一尊尊弥勒佛,权杖,法器……
还有乱七八糟的账本。
朱翊钧便沉着脸,走了过去,看着那些金灿灿的法器,狐疑道:“这都是纯金?”
沈烈忙道:“是。”
一听这话。
万岁爷脸上的肉便抖颤了起来,气的额头上青筋直冒,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乌烟瘴气。”
这些混账东西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呀!
这些人过的日子,可比他这个皇上奢侈多了,就连他老朱家的太庙里,也没这么多金器呀!
“查,给朕狠狠的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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