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定了鸡蛋饼是春苗吃掉的,廖桂芬这会儿涨红着一张脸,怒不可遏地拽着她的头发,“你还装呢,那厨房就你和我去得最勤了,那饼子绝对被你吃了!”
两个人揪扯在一起,王春苗的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她“哇哇”大叫着,“娘,救命啊,嫂子她疯啦……”
“哎呀,你们赶紧松手啊,这是干啥啊?”
不等赵翠兰拦架,王春苗的头发被她大嫂用力扯掉了一大把,这会儿又是尖叫又是嘶喊。
“哎哟!疯啦疯啦!”
赵翠兰拍了下大腿,急匆匆跑出屋子,找到后院里正在给猪喂食的大儿子,“你赶紧去瞧瞧你媳妇儿啊,她不晓得抽什么疯,这会儿正在打得喜娘呢。”
“啥?”沈桂生吃惊地问,“咋回事儿啊?”
他娘摇头,“我哪晓得咋回事儿啊?你媳妇儿冲进屋里,非说得喜娘吃了她的鸡蛋饼,她哪来的鸡蛋饼啊?”
“鸡蛋饼?咱们家连白面都没有,咋可能有面饼子吃嘛,更别说是鸡蛋饼了,她做梦呢吧?”
“反正你赶紧去把她拉开吧,去晚了,我看春苗的头发都要被你媳妇儿拔光了。”
沈桂生听他娘说完,着急跑到他二弟屋里,看见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这会儿已经扭打到地上了。
看着她们头发散乱、狼狈不堪的样子,沈桂生着急把自己媳妇儿从地上扯了起来,“你们这是干啥子嘛?”
“你拽我干啥呀?”廖桂芬将额头前挡住视线的头发往后撩了一下,手指着王春苗,气势汹汹地说,“你赶紧帮我教训她呀!她把我的鸡蛋饼给吃了!
那可是大姑母给我的鸡蛋饼啊!就那么小半块了,我本来是打算留给招平和招贵吃的,现在没了。”
一想到红糖鸡蛋饼香甜酥软的味道,她委屈至极,用力跺了一下脚,大哭起来,“呜呜,早知道那饼子会被偷吃了,我不如自己吃了,呜呜呜……”
赵翠兰惊讶,“素娥给了你鸡蛋饼?今天早上?你不是说她一大早就带着灵宝和土根去集市了吗?”
她大儿媳妇点了点头,“是去了集市,去集市前大姑母已经把鸡蛋饼做好了,不仅有鸡蛋,还放了红糖呢,又甜又香,用猪油煎过的,好吃得紧。”
鸡蛋?红糖?猪油?
一屋子人听得都吞咽了下口水。
赵翠兰后悔地想着,今天她应该早点起床的,要是自个儿先撞见了小姑子,她应该也会分自己一块。
小姑子这人嘴上不留情面,其实心肠还是挺软的嘛,而且人也大方,说好了锅灶分开用,饭菜分开吃,结果昨天请她吃了面,今天又给她大儿媳妇吃了那么好的饼子。
“大嫂,我没有偷吃大姑母给你的鸡蛋饼,你别冤枉好人!”王春苗擦掉自己脸上的污渍,又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揪扯得和疯婆子似的头发,站起身说。
“不是你,还能是谁啊?”
质问完,廖桂芬瞪着一双眼睛,语气肯定道:“不是你,那就是你闺女得喜!绝对是你们!”
“娘,你说她这话离不离谱,家里这么多人呢,凭啥说是我和得喜吃了她的鸡蛋饼啊?莫名其妙嘛!”
赵翠兰咳嗽了一声,“桂芬,这事确实是你没道理,你凭啥说是春苗和得喜吃了你的东西呀?你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