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爷太奶的坟,咱也很多年没去看过了。”
“咱嘴上虽然说.........可是要不去看看,这心里头啊,始终难受!”
朱允熥马上笑道,“想去就去,孙儿明日就叫人安排!”说着,笑道,“想家了回去看看,谁敢啰嗦?”
老爷子又犹豫许久,终于把心一横,“行,就按你说的办。”说着,眨眨眼,“那个....让二丫头带护卫随行,他祖母的陵离皇陵也不远。”说着,忽然发怒道,“都不知道他这些年做了什么,也不见他上书去他爷奶的坟上看看,不孝的东西。”
说着,忽然叹口气又道,“大孙啊,你可知咱为啥对他二丫头那么好?”
“当年咱家穷啊,亲戚之中只有二丫头他祖父,也就是咱的姐夫日子还过得去。咱记得有一年快过年了,家里头穷得揭不开锅。咱姐夫挑着担子,顶风冒雪走了三十多里路,给家里送了粮。”
“他对你太爷太奶就跟亲儿子似的,吃点啥好的,都想着二老。”
其实李景隆的祖母是老爷子的二姐,大姐另有其人。不过早年间大姐嫁人之后,对家里不怎么帮衬且疏远。所以老爷子才把李景隆的大姐,当成长姐对待。
“听您的,让他给您赶马车。”朱允熥笑问,“用不用叫上永安侯,武定侯他们?”
“叫,那几个老货都叫上,还有曹震那厮!”老爷子笑道,“大伙一块风风光.....乐乐呵呵回去。”
说着,老爷子再去拿酒,转头笑骂朴不成,“你个老东西,会耍心眼子了。让你拿酒,你一壶里只装半下子酒,你糊弄傻小子呢?”
“奴婢不敢!”朴不成忙道。
“咱回老家,你也跟着。”老爷子看看他,“若是以后咱死在你前边,你日后就去中都皇陵看陵去!”
朴不成又从宫人手里接过一壶酒,放在桌子上,开口道,“奴婢早就说了,真有那么一天就跟着您去!”
“滚!”老爷子骂一句,美滋滋的倒上酒,然后用筷子蘸了蘸,送到六斤嘴边,“来大乖孙,咱爷俩整一口!”
“嘶......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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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夜终究会过去,等太阳出来之后,天地之间又是万丈光芒。
拂晓的京城,仿若静止的山峦一般厚重,仰望便会生出几分高不可攀的畏惧感。
一队骑兵护簇拥着几辆大车,行至应天府正阳门外。
马背上一个英武的青年,抬头看着城门,“京城,我又来了。”呢喃过后,又是微微叹息,“也不知清心小筑还在否?”
“老二,去叫门!”马车中,传来声音,紧接着一个胖乎乎的男子,露出疲惫的脸来,“赶紧进城,咱们找地方歇息,下午进宫陛见。”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燕王朱棣的儿子们,朱高煦,朱高炽,还有此刻依旧在马车中酣睡的朱高燧。
“急什么?”朱高煦被朱高炽打断了思绪,有些恼怒道,“这功夫你急上了,赶路的时候你怎么不急?”
“我急得来吗?”朱高炽骂道,“我又不能骑马。”
“你不能骑马怪我?”朱高煦反唇相讥,“是谁把你吃这么胖的?”
忽然,另一辆马车中朱高燧探头,“二哥,你怎么和大哥和说话呢,能不能给大哥留点面子?”说着,又道,“大哥也不想这么胖,可他天生就这样,有啥办法?”
“呦呦哟,你还装上好人了!”朱高煦横他一眼,走到城门口,大声喊道,“守门的死了?没看着你家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