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莫南泽的话，路雨真笑了。
果然，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那样肮脏的过去，莫南泽也不例外。
费了这么多苦心，终于能把路吟风从莫南泽身边赶走了。
她心情畅快，也就答应了莫南泽的请求。
不过，她狮子大开口，要了一千万。
莫南泽一口答应了。
只要能让路雨真不再追究路吟风的责任，别说一千万了，就算要两千万，莫南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会答应。
等到处理好路雨真的事情后，已是凌晨三点多。
莫南泽没有回家。
他猜想现在的路吟风已经睡了，他不想打扰她。
还有……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面对她。
对他来说，整件事就像路吟风亲手杀了他心爱的女人一样。
那个天真纯良的路吟风，死在了这个寂凉的深夜。
*
路吟风沉沉地睡了一夜，醒来时已是中午。
她头痛欲裂，脑海里一片混沌，浑身水肿。
路吟风捂着头走出卧室。
张姨马上迎了上来，担忧地问道：“吟风，你和莫律师吵架了？”
路吟风拧紧眉头，依稀回想起昨夜的事情。
她不想跟张姨解释太多，模糊地回了一句，“算是吵架了吧。”
张姨听完，脸上的忧愁的表情更深了。
“哎哟！小两口吵架是很正常的事呀！莫律师他怎么还搬走了呢！”
路吟风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她快步跑向莫南泽的卧室，里面一切如常，看不出什么变化。
路吟风怔了几秒，又转身朝书房跑去。
果然，书房几乎被搬空了！
书柜里的案件资料，书桌上的电脑都被搬走了，只剩下一个相框！
路吟风颤抖着拖着无力的脚步走进去，拿起书桌上那个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炫彩的糖纸。
张姨搓着手走过来，颇为惋惜地劝道：“吟风，张姨也来这边有一阵子了，你从小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心里，你就像我的女儿一样。”
路吟风闷闷地应了一声，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张糖纸。
莫南泽精心保存的一张糖纸，走哪儿都要带着，现在，却被留在了这里。
她想起来，自己小时候也喜欢吃这种包装的糖。
只是爸爸妈妈说吃糖对牙齿不好，很久才会允许她吃一颗。
她小时候，将这个糖视若珍宝，不肯轻易给别人。
路吟风蹙紧眉头，脑海中浮现了一些久远的，模糊的记忆。
“吟风，莫律师对你很好，不过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张姨继续说着，“你委屈点，主动服个软，去找他求和吧。”
“两个人过日子，小吵小闹不可避免，只要不是触及原则底线的事情，都可以过去的……”
张姨絮絮叨叨的话飘进路吟风耳朵里。
路吟风虽然看上去没有认真听，却实打实地听清楚了。
只是，她也无能为力。
这是莫南泽的选择。
路吟风明白，莫南泽很有原则，也很偏执。
他认定的事情，别人轻易改变不了。
从前是，现在也是。
路吟风仍是紧盯着相框里的糖纸，发出一声轻浅的叹息。
张姨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路吟风的思绪，又飘回了很久很久以前。
她的记忆中，那种糖果，只分给过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