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青殷把菜刀放在墙角桌案上,笑了笑:“菜刀掉地上了,厨房云里雾里的,万一人踩一脚,那就不得了了。”
系统:【……】又被宿主耍了。
默默隐身。
跟着宿主,早晚得被传染上自闭。
殷如珠拉她去洗手,慈爱地道:“还是你考虑得周全。瞧你,跟个小花猫似的,我们洗洗去。不会下厨就不下厨吧,别沮丧,慢慢来,喜欢什么,姨母请师傅教你。”
甄青殷心里暖烘烘的,难得产生一点内疚:“我让姨母失望了,什么都做不好。”
“胡说!你能护住你母亲,就从未让姨母失望过。”殷如珠的语气极为诚恳。
显然,她打心底里是这样认为的。
甄青殷心里更暖了。
这样好的姨母,实不该落得原文里被砍头的下场。
思及此,甄青殷问:“姨母,大表哥何时回府?”
提到这个继子,殷如珠的脸色微微一变:“上次寄回来的家信,还是在半年前,说出门游学去了,没告诉具体去向,这都半年了,再没寄回来只言片语。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你提他做什么?”
她心生警惕。
继子生得也好,与太子不相上下。
太子虽温润,却更阳刚,更偏男儿气概一些。
继子宋蹇也温润,却男生女相,常年阴气沉沉,显得更阴柔一些。
不是她刻薄原配的孩子,而是,那宋蹇,怎么看怎么憋着满肚子坏水,脾性阴晴不定,偏执,冷情,时时刻刻像是在算计什么。
总之,绝不是个嫁人的好对象。
甄青殷仿佛没有察觉到姨母的警惕,莞尔道:“快过年了,想着大表哥几年未回府,今年过年,是不是该回来了。不是说去游学了吗?说明大表哥在无歧书院学不到东西了,这才会外出游学,增长眼界和见识。见识完了,就该回家了。”
早些做准备,该提防的提防。
殷如珠一琢磨,也是。
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
还是外甥女看得远,想得深。
不过,“回来就回来吧,他已及冠,该娶亲生子了。你姨丈看好了几家勋贵的小娘子,正好他回来,互相相看,看对眼了,这人生大事就该定下来了。”
敲打甄青殷,别肖想宋蹇。
他的亲事,只有晁国公能做主,她这个继母得靠边站。
甄青殷对宋蹇没想法,没想到姨母是在敲打她,还想提醒些什么,但到这儿已是底线,说得再深入点,比如晁国公府的爵位继承,谁来当这个世子之类,那就是僭越。
两人进了正房,宋缃指着她们笑弯了腰:“母亲,表姐,你们俩去掏锅底灰了吗?”
甄青殷和姨母互相看看,都忍不住笑出声。
殷如珠跑到铜镜前照照,哎哟一声:“我还偷偷笑话你来着,原来我也是个花猫脸!”
正巧晁国公踏进门槛,听见屋内笑声一片,不由问:“笑什么呢?”
满室的笑声戛然而止。
“……”晁国公略不自在,朝殷如珠走过去,“夫人……”
只走了三两步,殷如珠拽起甄青殷,直冲净房:“国公爷先坐坐,妾身这会儿身上脏,洗洗再来向国公爷问安行礼。”
这一洗,洗到晁国公坐得没意思,走了,她们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