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铁链哗啦哗啦的声音响起,郭良脚步沉重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他身形消瘦,头发凌乱,脸上和手上有黑色的血迹。
穿着囚服,无精打采,步履蹒跚。
“良儿·······”人群中,一位老夫人声音沙哑地唤道。
刚一张嘴,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他旁边的男子低声警告道:“别哭!孩子看了难受!”
话虽如此,他的眼窝也发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老夫人心里十分难受,“我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夏露站在洛明川的身旁,低声介绍道:“这两位是郭家的三老爷和三夫人。”
“也是·······郭公子的父母。”
见洛明川的脸上没有不快,继续说道:“他们这些天一直住在临州府,四处奔波,寻求救郭公子的办法。”
洛明川淡淡地应了一声,“算他们有心了。”
郭良耳尖地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他轻轻地转过头,正好看到,泪眼汪汪的那对老人家。
看着两人鬓角的白霜,眼圈儿也不自觉地红了。
心里默默地说着:爹、娘,是孩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这是·······
他刚要收回目光,眼角的余光瞥到一个身影。
心里一颤,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怎么会在这里?
扬起的嘴角还没有翘起来,又缓缓地压了下去。
抿了抿嘴唇,默默地咽下嘴里那股苦涩。
她能来,他很高兴。
可他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下的窘迫。
恍惚下,动作便慢了一拍儿。
“跪下!”身边的衙役毫不客气地踹了一脚。
郭良一个趔趄,便摔倒在地。
沉重的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听得让人牙酸。
“我的良儿·······”郭三夫人再也忍不住,捂着嘴低声哭泣起来。
夏露眼睛转了转,低声说道:“郭家人对郭公子倒是蛮不错的。”
洛明川沉着脸,没有说话。
“郭良,你可认识这两个人?”丁同知一拍醒木,率先发问。
“不认识。”郭良看了一眼后,摇头说道。
丁同知面色严肃地看着刘大柱,“你可是见过这个人?”
“见过,见过的!”刘大柱见到郭良后,情绪十分激动,“是他,就是他命人打开河坝,淹了我们整个村子的。”
“你胡说!”郭良情绪激动地怒吼道,“你这根本是诬陷!”
他仰头看着丁同知,“大人,下官是冤枉的,求大人做主啊!”
“这个时候你还敢自称下官?!”师爷似乎想要找回面子,便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郭良抬起头,脊背挺直,“师爷此言诧异,如今我只是被冤枉入狱·········”
“被冤枉?!”丁同知嗤笑一声,“郭良,你因何而入狱,心里没数吗?”
“如今,再次有人状告你杀人,你竟然说是冤枉的?!”
郭良心里清楚,今天恐怕是他最后的机会了,“空说无凭,可有证据?”
“再者,大人只听他们一面之词,可有查证?!”
丁同知冷声喝道:“休得狡辩!本官断案,岂有你置喙?!”
“那本官可有权利置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响起。
宛如一道惊雷炸响了整个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