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娘子一声吩咐，顾廷烨被吓得一哆嗦。</p>
“嬷嬷，帮这个孽畜脱了上衣。”</p>
“娘，打屁股行不行？”</p>
正在被常嬷嬷脱掉上衣的顾廷烨问道。</p>
白大娘子道：“打你屁股耽误你坐读，打手耽误你写字，趴好！”</p>
“大娘子，小人自请板子。”</p>
听到稚阙的话，白氏点了点头道：“准了！”</p>
说完，</p>
稚阙被健妇给拖了出去。</p>
白氏则从女使捧着的托盘里拿出一条细长的竹板，来到四肢着地，跪好在地的顾廷烨身边。</p>
“啪！”</p>
被抽的顾廷烨，疼的不可置信，发不出声来。</p>
“啪！”</p>
第二下顾廷烨眼中就满是泪水。</p>
“啪！”</p>
第三下顾廷烨的手抓紧了身下的地毯中。</p>
正想回头求饶，</p>
他看向自家母亲的时候，却正好看到白氏皱着眉，眼中有泪水和疼惜不忍，</p>
发现儿子看过来的时候，白氏飞速的收起了疼惜不忍，又狠狠的抽了下去。</p>
“啪！”</p>
顾廷烨转头面向地毯，忍着没喊出来，可疼出来的泪水却滴在了地摊上。</p>
白氏每抽一下，一旁的常嬷嬷都微微的哆嗦一下，</p>
抽到第六下的时候，常嬷嬷终于忍不住的走到了白氏一下护在了顾廷烨身上道：</p>
“大娘子，哥儿他知道错了，别打了！”</p>
“嬷嬷，你起开！”</p>
“大娘子，哥儿剩下的，我替他受了，您别打了，都出血了！”</p>
跪着的顾廷烨带着鼻音道：“嬷嬷，你起来吧，我受完惩罚，母亲才能消气。”</p>
这时，平梅走了进来道：“母亲，饶了小二吧，他年纪还小。”</p>
白氏喘着粗气，一部分是被气的，一部分是有些累，将竹板仍在地上，白氏回了座位。</p>
平梅柔声道：</p>
“小二，昨晚我娘家给咱家送了东西，母亲昨晚就知道靖哥儿没去了。”</p>
“啊！”</p>
“啊！”</p>
门外稚阙被打板子的声音传来，</p>
顾廷烨身子伏的更低了。</p>
白氏道：</p>
“你该庆幸你大哥没在家，不然”</p>
顾廷烨：</p>
“嗯！”</p>
他知道，要是大哥在，他就要受到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了，大哥顾廷煜可不是个打人会心软心疼的主儿。</p>
白氏说完，有些担忧的看着顾廷烨的背，随后硬下心道：“拖回他的院子。”</p>
待顾廷烨背架走，常嬷嬷担心的跟了上去。</p>
白氏出了口气，换了个心情，看着平梅道：“也不知道，你这胎是男是女。”</p>
过了这日，</p>
如今请了几次嫖宿后，重归于好的韩国公、富安侯、中山侯等几家的子弟，</p>
也是经常结伴去潘楼玩儿。</p>
便时不时的有算是相熟的富家子弟来问熟不熟悉徐家哥儿，</p>
请来当日的几个小二一番询问这才知道了原委，</p>
所以当有人来问的时候，这几个嘴角一翘道：</p>
“自然是熟悉的！”</p>
庄学究年纪大，参加暖炉会的时候酒喝得多了，</p>
半醉半醒之间着了凉，盛家书塾又休沐了几日，但每日课业庄学究到时顶着难受布置了下来。</p>
当顾廷烨疼的斯哈不止的写着课业的时候，</p>
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在汴京流传开来：</p>
‘据不知名的某国公子弟、侯府子弟透露，勇毅侯徐家的小儿子是经常嫖宿勾栏青楼的’</p>
‘普通汴京的富户员外，自是很少能见到勋贵子弟喜欢的行首章台女校书，’</p>
‘且这徐家哥儿是练得一手风流场中的好‘枪’术’</p>
‘通宵欢好第二日依旧精力充沛’</p>
‘曾经的‘腰精行首’阮妈妈都是甘拜下风扶着腰离去的’</p>
随后，</p>
一天早上，</p>
有汴京百姓在曲园街看到侯府的门房小厮，</p>
将一个虽然穿着华贵，但是眼底发黑，骨瘦如柴的富家公子从侯府大门一直拖到街口，</p>
侯府小厮言道：“你再来胡搅蛮缠，打断你的腿!”</p>
“兄弟，我不是胡搅蛮缠，求徐家哥儿授我技法，我愿意奉上一半家财！”</p>
周围有人问道：“什么技法，你居然要奉上一半家财？”</p>
旁边有聪明的道：“看这模样就知道，房中术呗。”</p>
“哈哈哈哈”</p>
周围的百姓笑了起来。</p>
这个时候，这富家公子的仆役也跟了上来，将自家公子扶了起来。</p>
侯府小厮大声道：</p>
“呸！贼鸟厮，我们侯府以礼相待，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听风就是雨！”</p>
“要不是怕打死你，多少给你几拳！”</p>
那富家公子道：“我是真的愿意奉上一半家财！求贵府公子.”</p>
“入你娘！”</p>
“哎呦！”</p>
“滚！”</p>
眼角变青的公子，疼的挤着眼角，被仆役给扶上了马，知道此行求术无望的他居然在马背上哭了起来。</p>
走了一路，来到距离潘楼还有段距离的一处望火楼，</p>
这富家公子驻马之后，哭的更加厉害了。</p>
一时间围了不少人，有望火楼下的潜火兵颇为可怜的看着这富家公子道：</p>
“怎么了兄台，哭的如此伤心，家里至亲仙逝了？”</p>
“要哭去坟上哭，别在我们这儿啊！”</p>
此话一次，这人哭的更厉害了。</p>
人围得越来越多，正在一旁军巡铺里歇息的汴京衙役都被吸引了过来：</p>
“让让，怎么了这是？”</p>
“哟！池公子为何哭的如此上心。”</p>
那富家公子一番诉说</p>
什么</p>
‘徐家哥儿’</p>
‘从潘楼听来的’</p>
‘有目共睹的几家勋贵’</p>
‘当时下午一直玩儿到第二天清晨’</p>
‘精神好’</p>
那衙役越听越不对问道：</p>
“池公子，你说徐家哥儿什么日子下午去的潘楼？”</p>
那哭泣的公子道：“白哥儿，就是咱们碰到的，城外送储冬菜的那日！”</p>
衙役和周围的几个衙役对视了一眼后，他们却轰然笑了起来：</p>
“池公子，不瞒你说，我们几人那日去潘楼吃喝，就是得了徐家五郎的赏赐，那日人家在家里招待亲戚呢！”</p>
“此话当真？”</p>
“我等骗你干嘛？”</p>
听到这衙役的一番解释，周围围观的百姓们再次议论了起来，不时有笑声传来。</p>
“散了！散了！别堵着路了。”</p>
李慕白等衙役分散着赶开百姓后又聚在了一起，之前掂量赏钱的衙役道：</p>
“头儿，这是有人要污徐家哥儿清白啊！”</p>
“那咱们就力所能及的帮徐家哥儿澄清一下吧。”</p>
柴府</p>
女使云木有些站立不安的看着坐在屋里椅子上的柴铮铮，</p>
几次欲言又止惹来了正在理着丝线的柴铮铮好奇的目光：</p>
“怎么了？”</p>
从云木问关于晴雪的事开始，云木已经成了柴铮铮的心腹女使，</p>
心思缜密的她自然也是能知道、看出很多东西的。</p>
“姑娘，奴婢去选丝线的时候，听到有两家的婆子在说一件事。”</p>
专心理着丝线的柴铮铮道：“说。”</p>
“是说徐家五郎他”</p>
柴铮铮抬起了头道：“他怎么了？”</p>
云木：“说他.他.那些话都让奴婢难以启口。”</p>
“说就行。”</p>
“说他.‘枪术’.‘腰精’.”</p>
待云木将之前关于徐载靖的“好名声”说了一遍，</p>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奴婢进去后她们倒是停了。”</p>
柴铮铮看着手里的丝线道：“那两家？她们家的丝线在这儿么？”</p>
云木点点头，指了指两把丝线。</p>
柴铮铮一撒手淡然道：</p>
“扔了吧，这两家以后也别再进我们家门了。”</p>
“是！姑娘。”</p>
待云木离开了屋子，</p>
柴铮铮起身来到了自己卧房里，</p>
她背着手来到了甲胄木偶前，想要将甲胄身后的钢锏抽出来，</p>
手到了钢锏的握柄上，迟疑了一会儿后，手缩了回去，</p>
随后被周娘子教过的柴铮铮化掌为拳在甲胄上锤了两下后，又踢了一脚。</p>
“嘶，哎呦！”</p>
走到外面的云木，通知了府里的管事嬷嬷，以后不让那两家的丝线铺子进府，</p>
“云木姑娘，那两家都是柴家的产业这.可否能说下为何.”</p>
云木迟疑了一会儿道：</p>
“.汴京浪荡这等不堪说的管不住嘴，以后说不准会坏了府中生意！”</p>
云木继续道：</p>
“便将这两家的负责送货的管事和嬷嬷换一遍吧！”</p>
那嬷嬷道：“原来是因为此事云木姑娘，这事传的挺大的，咱们府里去潘楼附近采买的时候，倒是听到此事有些反转”</p>
云木一愣道：</p>
“说。”</p>
待云木回到柴铮铮院子的时候，发现柴铮铮正在拉着软弓，箭靶上挂着一张萌萌的可心狸奴图案。</p>
那图案，本是她要绣在箭袋上的样纸，</p>
一边拉弓瞄准一边听云木说着反转的柴铮铮一愣，</p>
手指头松了下来道：“去，把靶纸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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