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玥坐在角落里,一见贺清宵几人进来,忙站了起来,一副紧张模样。
贺清宵深深看朱晓玥一眼。
这便是寇姑娘提到的朱姑娘了。
“是朱姑娘吗?”
朱晓玥屈了屈膝:“民女正是。”
确定了身份,一行人赶往皇城。朱晓玥是民女,经历了一番严格检查后,才允许踏入宫门。
乾清宫中,兴元帝一言不发,气氛十分低沉,直到朱晓玥被带进来。
“民女朱晓玥,见过陛下。”朱晓玥跪下,深深埋头。
“抬头。”一道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朱晓玥双手按着地面,冰凉的金砖能映出她苍白的面庞,也加重了她的紧张。
怎么可能不紧张呢,她要见的可是天子啊!
可是她不能紧张,她要为惨死的父老乡亲们伸冤!
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一声声绝望的惨叫,一路上的艰难险阻……太多太多的画面从朱晓玥脑海中闪过,她终于鼓足勇气抬起了头。
她不敢直视天颜,虽然抬着头,眼帘却规规矩矩垂着。
兴元帝则把跪在地上的少女瞧得清清楚楚。
短暂的沉默后,兴元帝开口:“你就是状告庆王和户部左侍郎的朱姑娘?”
“是民女状告庆王与户部左侍郎。”朱晓玥虽控制不住声音颤抖,口齿却很清晰。
“你且仔细道来。”
“民女的父亲是太平镇的乡绅……”真的说起来,朱晓玥反而忘了紧张。
从地动后乡亲们缺衣少食的艰难,说到朱员外去县上催赈灾物资,而答应向上反映的官吏却莫名身亡……
朱晓玥一双充血的眼睛盯着庆王:“我爹怀疑赈灾钦差与当地官员勾结贪墨赈灾款,冒死去拦庆王车驾。庆王答应我爹会派人去查,让我爹先回镇上等待,谁知两日后我们等来的不是救命的物资,而是冰冷的屠刀。”
一行泪缓缓淌下,滑过唇角,朱晓玥用力咬了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
这痛却不及心痛万一。
“你是皇子啊,这大夏都是你家的,太平镇的父老乡亲都是你的子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啊?”朱晓玥喊出令她痛苦无比的疑问。
在寇姑娘的宅子住下的那几日,紧绷的弦得到放松,她终于有时间思考了。可是越想越痛苦,她甚至会想,如果她和镇子上那些女孩儿一样没有读书就好了,或许就不会想这些,或是能读更多书,能让她想个明白。
少女声嘶力竭的质问在大殿中回荡。
兴元帝张张嘴,却发现胸中如堵了石头,缓了缓才道:“朕会派人去定北调查,倘若你所言属实,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谢陛下,陛下万岁!”朱晓玥以额贴地,无声痛哭。
兴元帝视线扫过众人,刚要开口,就见贺清宵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事报。”
“说。”
贺清宵微微垂目:“两日前锦麟卫抓捕一名形迹可疑的年轻男子,经过审问,他自称是北泉县主簿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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